柴桑城。
大批的军械旗鼓,正在从上游的原水营中,陆陆续续的运往柴桑水营。
苏哲大肆庆祝三天后,已准备着大军顺江东下,直取建业。
这一仗虽然重创孙策,夺柴桑,降凌统,杀敌过万,但却对孙策并未造成致命打击。
根据情报,孙策已退至下游的皖口一线重新立营,并命镇守江东的孙权,继续调拨储备兵源前入皖口增援。
同时,孙策又从吕蒙手里调回了近一万兵马,使得皖口之兵数量恢复到三万左右。
三万水军,依旧不是一个可以小视的数字。
而苏哲若想杀奔建业,沿途还需要攻下孙策的皖口,濡须口,以及采石等三处隘口,才能直抵建业。
如果孙策铁了心,依托于三处隘口节节抵抗,苏哲想要灭掉江东,还需要花费些时日。
而且,孙策又命吕蒙率七千兵马,驻守于豫章郡最东端的鄱阳城,始终对苏哲进兵路线的侧翼存在威胁。
苏哲跟庞童和贾诩商量了一下,这两位九奇一致认为,若想顺江继续东下,必须要拆除鄱阳这颗侧翼的钉子,确保粮道畅通无阻。
他二人的想法与苏哲自然是不谋而合,况且镇守鄱阳的不是别人,正是吕蒙,苏哲也有心除掉这个巨大的威胁隐患。
于是,苏哲便留甘宁,黄忠和庞童镇守柴桑,自率三万步骑大军,前往鄱阳城收拾吕蒙。
几天后,苏哲乘船于鄱阳湖东岸登陆,会合邓艾所部兵马,直奔鄱阳城而去。
此前邓艾已从海昏城出发,扫荡了大半个豫章郡,除了鄱阳城之外,该郡绝大多数城池基本都插上了大魏的旗帜。
两军会合后,无人能抵,不日抵达鄱阳城下。
苏哲立刻下令大军围城下寨,将鄱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头上,吕蒙站在那里,脸色阴沉,望着城外无边的苏军营垒,眉头深皱,眼眸中流转着阴郁,口中喃喃道:“没想到苏哲来的这么快……”
孙策的基本盘,就在于丹阳,吴,会稽三郡,此三郡乃江东的核心所在。
豫章郡与三郡之间,虽有着郡山阻隔断,但中间还有山道相连,勉强可以走的通。
鄱阳郡正位于豫章与三郡的交界之处,也算是三郡陆上的门户。
按照吕蒙本来的意思,鄱阳城虽然是陆上门户,但城池低矮,存粮又少,周边地形开阔,并不适合坚守。
所以在被孙策调走了一万人马后,吕蒙便派人去皖口向孙策请示,能否弃了鄱阳城,将防线撤入山地之中,这样就可以依险阻挡魏军。
吕蒙却没料到,苏哲将他视为眼中钉,以迅雷之势率大军杀奔而来,在他还没得到孙策的回复之前,就完成了对鄱阳城的围困。
面对这样的形势,吕蒙心中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
“事到如今,我们也别无选择,只有拼死为主公守住鄱阳城!”
一旁的潘璋却慷慨激昂,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吕蒙沉默,眼中的阴云越聚越浓。
魏军大营,王帐。
苏哲刚刚坐定,一杯酒还没饮下,凌统便匆匆入帐。
“魏王传末将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凌统拱手拜见。
苏哲也不拐弯抹角,便道:“公绩,本王传你前来,是想给你一件差事,让你去一趟鄱阳城下,去给本王招降吕蒙,你可愿意?”
他要招降吕蒙!
吕蒙可是历史上的东吴四大都督,无论统兵之能还是智谋,都堪称当世一流,可与周瑜比肩。
奇袭夏口一战,吕蒙已证明了他的实力。
这样一员统帅之才,苏哲当然想要收入麾下,为他所用。
凌统却神色一动,说道:“魏王有令,末将自然依令行事,只是这个吕蒙乃孙策一手提拔,我只怕他不会轻易归降。”
“那倒无妨,本王原本就没指望他即刻投降,你只管去便是了。”苏哲眼神中透着一丝诡秘。
凌统便不敢再多问,当即领命离帐,直奔鄱阳城去。
鄱阳城西。
城头上,吕蒙正在喝斥着士卒抓紧时间修筑城防,以应对魏军近在咫尺的进攻。
望着城外乌压压的魏军,吕蒙喃喃叹道:“主公啊主公,你为何要杀了于吉,自毁长城,没了于吉,我们还拿什么来对抗那苏哲的妖术,唉~~”
吕蒙无奈的摇了摇头,眉宇间流露着失望,显然对孙策杀于吉一事,至今还在耿耿于怀。
就在他叹息时,忽然间见到魏军营门大开,一骑单骑飞奔而来,直奔西门。
城头上的江东军们,立刻警觉起来,弓弩手纷纷就位。
吕蒙则令弓弩手们不可轻举妄动。
片刻后,那名武将飞奔而近,勒马于城前十余步,大声道:“凌统在此,吕都督何在?
凌统?
吕蒙脸色微微一变,举目细细凝视,认出来者果然是凌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