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仲达,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是我说你不如那苏哲,伤了你自尊了吗?”
张春华抚着胸口,佯作出很害怕的样子,实质明眸中讽刺的眼神却一丝未减。
“我是不如苏哲,抱歉让你失望了。”司马懿冷哼一声,终于不再有好脸色。
“哎呀,仲达,不要这么小气好嘛,我说错了还不行么,你比那苏哲强行了吧。”
张春华语气也变的温柔起来,上前扯起他的衣袖,做出一副撒娇的样子。
司马懿却不吃这一套,把她的手轻轻推开,表情平淡的说道:“你不用道歉,你说的没错,从表面看起来,我是不如那苏哲,他是坐拥大半个天下的霸主,而我司马懿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小角色而已,任何人都会如你一样认为。”
“仲达……”
“不过!”
司马懿打断了张春华,脸上燃起深深傲色,“这个乱世,多少强者曾经风光无限,现在不过是一坯黄土,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赢家,我和那苏哲谁能笑到最后,还尚未可知。”
张春华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司马懿,隐隐看到他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阴沉冰冷的压迫力,竟让她打了个寒战。
旋即,她脸上堆起了笑容,用哄小孩的语气笑道:“你说的对,我觉的呀,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司马仲达,要不然我张春华为什么要嫁给你呢,我嫁给那个苏哲不是更好么。”
听到“嫁给那个苏哲”六个字,司马懿眉头不由又是一皱,眼中掠过一丝愠色。
“这桩婚事,本就是父母所定,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司马懿一声冷哼,拂袖转身。
张春华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语有失,一时也有些急了,不知该怎么圆这个场。
就在这时,大哥司马朗匆匆忙忙的奔了来,喘着气道:“仲达,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司马朗的出现,正好缓解了他二人间尴尬的气氛。
张春华马上问道:“伯达哥哥,你这么慌,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是断水了,我们的水源被苏军给断了!”司马朗指着外面焦急的大叫。
司马懿脸色一变,一声不吭,大步流星冲出了帐外。
“我就知道,这个苏哲没那么简单,唉……”张春华摇头一声叹息,也赶紧跟了上去。
司马朗紧随其后。
片刻后,这三人先后来到壶关北缘,挤过拥挤的士卒人群,来到了水渠旁。
这条水渠原本是把山上游下的数条支流汇聚在一起,流水充盈,足够十几万大军每日之用,现在却空空如也,半滴水也没有。
“怎么会事,为什么没用了?”司马懿沉声问道。
“司马仲达,你来的正好,快想想办法,我们的水源被苏贼给断啦!”
牛辅冲了过来,一路嚷嚷,手指着北山上比划起来。
司马懿抬头仰望,果然看到北山上面,隐隐有苏军的身影时隐时现。
显然,这是苏哲派人偷偷摸上了北山,断了浑漳河的支流,切断了他们的水源。
“该死,我竟疏忽了水源这件事……”司马懿暗暗握紧了拳头,眉宇间掠过一丝懊悔自责。
随后,他便沉声道:“水源事关重大,若是被断久了,我军必定不战自溃,牛将军,这还用我教你吗,当在是立刻发兵剿灭苏军,重新打通水源。”
牛辅被喝醒,“他娘的”的一骂,怒道:“李傕听令,立刻给我带一队人马,从壶关爬上山去,给我把水源抢回来。”
原本沉寂平静的壶关城,立刻喧嚣了起来,得令的李傕,喝骂着士卒们准备攻山。
司马懿则负手而立,在关中仰望山头,亲自观看这场争断水源的战斗。
“九奇之首不愧是九奇之首啊……”
张春华却没有看山顶,而是瞟向了关外苏营方向,嘴里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发出一声佩服的赞叹。
司马懿听在耳中,却如芒在背,眉头越凝越深,拳头也越握越紧。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攻山开始。
在李傕的率领下,五千西凉军,开始手脚并用,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爬去。
西凉人多为骑兵,爬山并非他们的强项,行动起来进展缓慢,费了吃奶的劲力,才好容易爬了半截。
山头上,黄忠和他的三千长沙兵,却不慌不慢,坐在那里悠闲的看着西凉人如蜗牛般逼近。
他们的身后,一条条浑漳河的支流,已被他们封堵起来。
“楚公果然料事如神,这水源一被断,西凉人马上就慌了,急着要来夺回。”
黄忠讽刺的目光俯视着下方,手里不紧不慢的擦拭着那张铁胎弓。
半晌后,瞧着西凉人已经上爬的差不多了,黄忠这才抄起铁胎弓,站了起来。
“弟兄们,叫西凉狗贼尝尝咱们长沙儿郎的厉害吧,给我往死里放箭!”
黄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