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斗志如狂,大喝一声:“吹响号角,全军进攻!”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骤起,盖过了滔滔的黄河水声。
侧翼列阵的颜良,战刀一挥,大喝道:“骑兵队,随我辗碎敌人,重振我幽并铁骑的雄风。”
颜良纵马舞刀当先杀出,身后两千幽并铁骑,汹涌而上,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浩浩荡荡朝着登陆的苏军辗去。
去岁南征之战,不可一世的幽并铁骑,被苏军打的连战连败,死伤惨重,尊严丧尽。
今日,这些幽并猛士们无不憋着一口气,想要通过一场难得的胜利,来洗刷笼罩在他们头顶的耻辱。
骑兵出动。
袁尚横枪在手,枪锋一指苏军,大吼道:“步军队,正面辗压,把敌军赶下黄河!”
号令传下,一万八千军袁军步卒,列阵而出,如决堤的洪流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苏军冲涌而去。
袁军步骑已悉数出击,意图一鼓作气,将半渡的苏军歼灭在河滩。
这一战,就算只诛杀数千苏军,也足以振奋军心。
张郃看着两面而来的敌人,脑海里立时浮现出“果然”两个字。
他早料到了袁尚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过河,必定会布有重兵,等着给他半渡而击之,眼前的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并非是多余的。
眉头虽皱,张郃却无一丝惧意,拔刀在手,大喝道:“已登陆的士卒,不得慌张,给我结阵准备迎敌!”
号令传下,精锐的苏军将士们,紧绷起神经,大盾高举,枪锋树起,抱着必死决心,准备迎击敌人的辗冲。
苏军刚刚列好阵,侧翼方向,颜良的两千铁骑,已如钢铁洪流一般,当先锋冲而至。
颜良手舞大刀,冲锋在前,大吼道:“今日就是我们幽并铁骑复仇之日,弟兄们,给我杀尽敌寇——”
“杀!”
“杀!”
两千敌骑震天怒吼,转眼间,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撞上了苏军盾阵。
盾牌破碎声,枪锋断折声,骨肉撕裂声,人马的惨叫声骤然而起,盖过了黄河滔滔水声。
颜良冲锋在前,刀锋过处,将迎面阻挡的苏军手盾刀震碎掀翻,无可阻挡的破阵而出。
幽并铁骑滚滚而至,凭着强大的冲击力,转眼间便将苏军盾阵冲破。
苏军兵力实在是太少,半数人马尚未登上岸滩,仅凭不到三千余人,这等脆弱的盾阵,如何能阻挡敌骑的冲击。
苏军侧翼盾阵被击破,形势危急。
张郃眉头深皱,没有过多的废话,当即催督着数百名士卒,去填补缺口。
就在这时,正面方向,一万八千名敌军步卒,已在袁尚的催逼之下,如潮水般漫卷撞击。
巨响声再度响起,飞溅的鲜血腾空而起,如倒流的瀑布,染红了头顶的天空。
几倍的步军辗撞之下,苏军正面盾阵虽未被撞破,却被辗的步步后退,很快便被逼到了河边。
再退下去,后边就是滚滚黄河,退无可退。
张郃怒发神威,大吼道:“弟兄们,后边就是黄河,我们已无路可退,唯有背水死战,给我拼了!”
置之死地的苏军将士们,皆被激起了赴死的斗志,挥舞着手中大刀长枪,疯狂的向着数倍于己的敌军攻去。
背水一战的苏军,一时之间,竟是扛住数倍敌人的猛攻!
黄河南岸。
苏哲极目远眺,隐隐看到渡头河滩一线,血雾滚滚,更听到杀声隆隆而来。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袁尚果然是按捺不住立功心切的诱惑,故意放了张郃登岸,想要给他来一个半渡击之。
身边的庞童讽刺道:“袁绍的几个儿子,当真皆如犬豚一般,半点都沉不住气,袁绍若是不亡,简直天理不容。”
苏哲冷笑道:“那就先从收拾他儿子开始吧,这个时候,文远也应该到了吧。”
他的目光从渡头战场移开,向着北岸下游方向望去。
尘雾滚滚,遮天蔽日,一支五千人的铁骑军团,从下游方向滚滚而来,一面“张”字大旗,飞舞如风。
张辽,是张辽率领着他的骑兵军团杀到!
这就是苏哲的计策。
张郃这一支兵马,本就不是为了攻下渡头,而是为了故意向袁尚示弱,诱使袁尚让出滩头,主动放张郃所部过河。
而就在昨日,苏哲已令张辽率铁骑,连夜奔往下游白马渡,由那里偷渡黄河,再延着北岸一路前来黎阳渡战场。
他的时间计算的分毫不差,张辽果然在关键时刻赶到。
苏哲望着北岸滚滚狂尘,冷笑道:“袁尚,你也是自不量力,你老子袁尚都斗不过我,你以为你能么,尝尝我铁骑的神威吧。”
北岸方向,张辽策马如风,率领着五千铁骑狂杀而来,猝不及防的撞入袁军背后,转眼杀了他们一个鬼哭狼嚎。
“三公子,大事不好,我们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