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袁尚,率三万精兵进驻对岸黎阳,拒住渡头。”
袁尚?
苏哲眼眸中掠过几分意外之色,冷笑道:“袁绍竟然自己没有亲自来,他还真是信的过他的儿子啊,之前是袁谭,现在又派来了袁尚。”
身边爱妾庞童道:“听说袁绍逃回邺城后,就一直卧病不起,久病不愈,或许是因为他身体不行,所以没办法亲自率军前来,只能派自己最信任的儿子来镇守黎阳。”
苏哲微微点头,又问道:“儁义,你原先乃是袁尚阵营的人,应该对这个袁尚的能耐很了解吧。”
张郃不假思索道:“若说能力,袁绍的诸子都比较平庸,袁尚的能力也仅仅在袁谭之上吧。”
苏哲又道:“那依你之见,我军该当如何用兵?”
张郃目前望向北岸,沉吟片刻,说道:“袁尚虽然能力一般,但也不是蠢材,他眼下将兵马拒住了渡头,我们只有等后续大军前来会合,搜集到足够的船筏,以优势兵力强渡黄河,方才能攻下渡头。”
张郃的提议,倒也是稳妥,毕竟他的兵力有优势,要利用起这个优势。
他却没有即刻采纳张郃的提议,目光看向了庞童。
庞童则道:“依妾身之见,夫君不必等后续大军到来,应当立刻急渡黄河,抢攻黎阳。”
此言一出,苏哲还没反应,张郃却吃了一惊。
他急道:“袁尚有三万精兵,我们手头不过一万五千兵马而已,现在就强渡黄河,若被袁尚半渡击之,却当如何是好?”
庞童俏脸上掠起几分诡色,冷笑道:“咱们要的就是袁尚半渡击之。”
张郃一证,满脸茫然,听不出庞童话外玄机。
苏哲看了庞童一眼,夫妻二人眼神一对,他立时就看出了庞童用意。
此番他十五万大军进攻河北,袁尚只凭三万兵马,必下不敢拒守渡头,定会龟缩在黎阳城下,打一场持久战。
黎阳乃河北第一坚城,城墙坚固不说,城中存粮也足支一年,袁尚这要是龟缩起来,他想要速破黎阳,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到最后,他却有可能被钉在黎阳城下,空耗粮草,士卒的锐气也会慢慢消磨光。
那个时候,袁绍身体已好,率主力从邺城南下,无论体力还是士气士,袁绍都将占有上风。
庞童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才要现在就发动强攻,介时袁尚看他仅有这么点兵马,多半会贪功迎战,若能重创袁尚,随后再攻取黎阳,岂非要容易许多。
张郃的智谋,自然看不到这么远,苏哲这个卧龙又岂会看不明庞童深意。
当下苏哲便马鞭一指对岸,欣然道:“张儁义听令,你率六千兵马,明晨时分给我渡河强攻黎阳渡,把我的战旗给我插上河北的土地!”
这号令一出,张郃大吃一惊。
要知道,袁尚可是率领三万兵马在北岸等着呢,他这六千兵马一登岸,袁尚就会趁势大举进攻,不把他赶下黄河才怪。
苏哲这条命令,着实是操之过及,颇为凶险。
张郃心中虽存狐疑,但作为一员降将,却不敢太过质疑苏哲的命令,只得心怀着不安领命。
看着张郃默默离去的背影,苏哲和庞童对视一眼,二人默契的笑了。
……
翌日,天色将明未明之时,张郃便率六千兵马离营来到河滩,人马悉数登船,准备渡河。
袁尚也在南岸附近安插了大量细作,黄河上也有不小巡船,一见苏军打算渡河,即刻将消息送往北岸黎阳渡头。
此刻,袁尚才刚刚起来,正披好衣甲,打算巡视诸位。
这时,斥侯飞奔而来,报称南岸苏军有大举渡河的迹象。
袁尚神色一凛,急道:“怎么回事,难不成苏贼的后续大军这么快就赶到了?”
“回禀公子,据我细作回报,苏军企图渡河的兵马,最多不过六千。”
六千?
袁尚神色一震,眼眸中浮现出狐疑不解之色,喃喃道:“苏贼想凭六千兵马就攻我黎阳,他也太狂了吧……”
这时,身边的审配却兴奋道:“苏贼狂妄,想不等大军集齐就强攻我黎阳渡,这是天赐给公子立功扬威的大好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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