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也一头雾水,惊道:“苏贼的援军怎么会杀到这里,我们的哨卡为何没有预警?”
他却忘了,因为陈登的那一封信,令刘备认为苏哲确实是撤兵回下邳,才撤消了半数的哨卡,以节省钱粮。
正是这撤掉的半数哨卡,才使苏军铁骑能畅通无阻的杀到这里,使他们没有任何警报。
关羽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青龙刀一横,厉声喝道:“不得慌张,各军结阵,阻击敌寇!”
千余刘军士卒,只能在他的喝斥下,匆匆忙忙的结阵,将载着新娘子的喜车保护在其中。
他们动作再快,却终究还是晚了半步。
苏军铁骑来势太快,快到他们连军阵还来不及结成之时,便已如风撞至。
高顺一马当先,头一个撞入敌军阵中,大刀舞动如风,瞬间将数名敌卒点倒在地。
千余苏军铁骑随后跟至,轰然撞向敌阵,瞬间将敌阵冲出无数缺口,如潮水般漫涌而过。
千余步军结阵不及,在这旷野之上,如何能抵挡得住一千多铁骑的冲击。
眨眼间,敌阵瓦解,陷入了崩溃境地。
被冲到四分五裂的敌卒,哪里还有抵抗的勇气,纷纷抱头而逃。
车队后方,糜芳眼见大势不妙,立马掉头而逃,喝斥着家丁们赶着喜车生糜家庄方向逃窜。
高顺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走。
就在喜车刚刚掉头,还来不及逃出十步之时,高顺带着大队骑兵便杀了过来。
辗压,屠杀,转眼间,数百名糜家家丁便被辗为粉碎。
糜芳吓坏了,吓到肝胆几裂,心知若再犹豫下去,不但妹妹逃不了,就连他这个做哥哥的,也要死在这里。
“该死!”
糜芳一咬牙,一狠心,毫不犹豫的便弃了喜车,独自策马而逃。
连他这个二当家的都逃了,余下的那些糜家家丁们,还有什么理由再战,当即也是一哄而散。
转眼间,一众家丁逃了个精光,却把喜车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
高顺战刀一招,一众骑兵立刻冲了上来,把喜车团团围住。
马车内,糜贞早已吓的变色,本就雪白的脸色,更加惨白。
她原先还沉浸在要嫁给刘备这头“老牛”的惆怅之中,却没想到,半路上竟然会发生这种异变,竟会被苏哲的骑兵给堵截。
耳听着车外的杀声,糜贞手心捏了一把汗,紧紧攥着丝帕,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更不敢探头看车窗外。
高顺拨马上前,大刀使出,挑开了车窗一角,寻找到了躲在隐影中,那穿着喜服的新娘子。
“没错,她应该就是糜家小姐了……”
高顺松了一口气,喝道:“人已抢到手,杀尽敌寇之后,即刻撤回郯城向主公复命。”
几十步外,关羽尚在舞刀狂杀。
他武道超凡,刀锋过处,谁人能敌,转眼十几名苏军骑兵,被他斩落于马下。
可惜,他却难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苏军骑兵往来冲突,将他的千余步军,转眼冲了个四分五裂,杀了个鬼哭狼嚎,死伤过半,幸存者望风而逃。
当关羽将第二十名苏军斩杀于马下时,四下一扫,只见部下竟已跑光,只余下他一人在孤军奋战。
“胆小鼠辈!”关羽一声怒吼,咆哮大骂。
就在他回头之时,更是吃惊的看到,载着他新嫂嫂的马车,竟已被苏军抢到,正在撤离战场。
刹那间,关羽心头遭受沉重一击。
这一次,他可是受刘备重托,为他的在哥来迎接,迎接新嫂嫂往朐县,眼下若是那糜家小姐被抢了去,他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刘备。
“把嫂嫂给我留下——”
羞愤无比的关羽,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拍马舞刀,杀向了喜车。
高顺眉头一皱,刀指关羽,喝道:“弟兄们,谁能斩下关羽狗头,大将军重重有赏。”
重赏激励之下,四面八方的苏军骑兵,一波接一波的向着关羽围杀了上去。
关羽左一刀右一刀,斩杀苏军无数,却怎么也杀不干净。
他武道虽强,力气却终究有限,渐渐杀到气力大耗,快要杀不动的地步。
“父亲,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快撤吧。”几步之外,关平杀入围阵,冲着关羽大叫。
关羽心如刀绞,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今日大势已去,他绝无可能夺回嫂嫂,再这么战下去,他非要被千倍的苏军用车轮战活活的困死不可。
“该死!”
关羽暗骂一声,只得一咬牙,挥刀挡开苏军,拨马转身,冲出一条血路来,向着朐县方向逃去。
高顺眼见关羽要逃,心知没办法阻挡,便喝道:“不必阻挡,让他走。”
众苏军骑士们这才不再阻挡,让开一条路来,任由关羽逃走。
高顺勒马横刀,冲着逃走的关羽大喝道:“关云长,回去告诉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