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虽然割了吕布信使的耳鼻,却仍难消诸将的心头怒火。
他们个个是铁血难儿,岂能容得了吕布这等狂妄,如此目中无人。
“主公,老朽愿拼上这条老命,跟吕布拼死一战!”黄忠愤慨的请战。
其余众将,无不是战意高涨,纷纷请战。
苏哲心下一阵的欣慰,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场面。
他当然知道,吕布之所以派使者前来猖狂,就是想要用激将法,诱使他出战。
而吕布想速战速决的原因,正是因为他缺粮。
苏哲便将计就计,故意让信使猖狂,正好借机机会,激起众将的怒火。
唯有愤怒,才能让他们爆发出加倍的能量。
苏哲便抬了抬手,压制住了一片愤慨之词,直到城头上安静下来。
这时,他才淡淡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吕布嚣张太久,很快,吕布就会为此付出代价,不过,要让吕布付出代价,也用不着你们来出手。”
众将彼此相视,听不懂苏哲言下之意。
苏哲却一拂手,喝道:“传令全军,今晚趁夜由南门而出,随我弃城。”
弃城!
此言一出,黄忠等众将,无不是骇然变色,一片惊愕。
“主公,博望城是宛都以北的唯一屏障,咱们就这样不战而弃,岂非把宛都拱手暴露在吕布的兵锋之下?”
徐晃不解,第一个站出来质疑。
其余众将也纷纷点头,表示了同样的不解。
苏哲的嘴角,却扬起一抹诡色,冷笑道:“放心吧,我岂会白白把博望城让给那吕布,弃城给他,就是要让他付出沉重代价。”
众将狐疑不解,完全猜不透苏哲深意,唯有一旁的庞统,笑而不语,眼神中透着几分神秘。
“好啦,尔等不必再多问了,速速去执行吧。”苏哲拂了拂手。
黄忠等众将们,只得按下狐疑,依领而行。
……
苏哲在悄悄撤兵之时,那被割去了耳鼻的信使,已经狼狈的逃回营中。
信使被割去耳鼻,毫无疑问,这是苏哲对吕布赤果果的羞辱。
吕布激将法不成,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尽起全军强攻博望城。
这一次,连陈宫也无法动住吕布的怒火。
次日天色未明,吕布便率五万多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奔博望北门,准备把博望城夷为平地。
吕布以为,他面对的将是苏哲拼死的抵抗,这一战,他必须付出惨重代价之后,才能攻下博望。
他已经做好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准备。
但令吕布惊异的却是,他和他的大军杀至北门前时,却看到城头苏军不见半个踪影,除了零零散散的旗帜之外,竟是不见一人。
而且,北门的城门也已打开,吊桥也放了下来,俨然已是一座人去楼空的空城。
望着空荡荡的城池,吕布眼中燃起一丝得意,冷哼道:“莫非是苏哲那小子,畏惧本侯兵威,自己吓到弃城而逃了不成?”
左右众将,纷纷附合称是。
陈宫却道:“将军,那苏哲乃九奇之首,诡诈多端,听闻他曾摆下一出空城计退却敌军,我只怕他这是故伎重施,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啊。”
“公台言之有理,这小子极是诡诈,不可不防。”吕布点头赞同。
当下,吕布便不敢轻视,下令全军列阵,不得松懈,同时又派出数队斥侯,冒险进入城中刺探。
不多时,斥侯便传回了让吕布兴奋的消息。
博望城确实已是一座空城,不仅百姓被迁了个精光,也不见半个苏军影子,只留下了一堆带不走的军械和破损的旗鼓。
“这小子,果然是逃了。”吕布一声冷笑,方天画戟一挥,“全军入城。”
号令传下,吕布这才率领着他的大军,兵不血刃的进入了博望城头,将他的“吕”字大旗,插在了城头。
同时,吕布又派出斥侯,往博望南面侦察,很快就收到情报,苏哲果然南退二十里下寨。
这个消息,让吕布更加确信,苏哲是因为畏惧于他,才不得不退兵而去,选择背靠宛都再战。
当下吕布便放心大胆的将半数兵马,扎在了博望城中,其余兵马依城安营。
紧接着,吕布就派出诸将,深入到博望附近的乡野,去抢掠百姓,看看能不能多少抢到点粮草。
……
入夜时分。
数万吕军士卒,怀着兵不血刃拿下博望的兴奋,沉沉入睡,做起了好梦。
谁都不曾觉察,位于博望城西面的山林内,数不清的血腥目光,正死死的注视着那座城池。
如同在注视着一座坟墓。
苏哲嘴里叼着一根树叶,一双星眸,冷冷的盯着不远处的博望城,脸上写着一丝讽意。
夜半三更,天地一片黑暗。
机时正好。
苏哲呸的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