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诏书!
大堂中,不光是刘表,蒯越,蔡瑁,刘琦等人,无不是神色有变。
虽说他们现在打着去洛阳护驾的旗号,但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天子的下落,对于苏哲窝藏天子,也仅仅只是猜疑而已。
现在,却突然间冒出个符宝郎祖弼,竟然带着天子的诏书出现在了襄阳,岂能不叫他们倍感惊奇。
刘表一时陷入惊疑犹豫之中,不知该不该见。
这时,蒯良却道:“主公,不管这天子诏书是真是假,主公都应当出城去迎接,万一是真的,到时候主公拒不接诏,传扬出去,岂非有损主公忠于天子的名声,还有这汉室宗亲的身份。”
蒯良一语提醒了刘表,他蓦然清醒,忙是站了起来,带领着一众荆州文官武将,直奔府外而去。
一群人来到府门外,一见一名持节仗的文官,一脸肃穆的等在那里多时。
刘表当年也曾在朝中为官,对朝臣们哪个不认识,他一眼就认出,那文官的确是天子的符宝郎祖弼。
祖弼有代天子保护皇帝玉玺的职责,乃是天子近臣,必随行天子左右,如今他出现在了这里,更加证明了天子的身份,还有他手中所持诏书的真伪。
“原来是祖大人,让你久等了,失礼失礼。”刘表马上堆出了笑脸,笑呵呵的下阶迎了上去。
“刘荆州,洛阳一别,久违了。”祖弼微微一拱手,神情依旧肃穆,却将手中诏书卷轴一扬,“下官奉天子之命,特来向刘荆州你宣旨,刘荆州,咱们快进去吧。”
刘表还想问问天子现在何处,被祖弼这般一催促,也就不好多问,忙是带着一众文官武将,前拥后簇着祖弼进了州牧府。
进入正堂,祖弼也不用刘表相请,自己就到高阶之下,俯视着刘表一众,叫刘表接旨。
刘表环视了一眼左右臣下,便只好跪拜了下去,口称领旨。
刘琦等一帮子臣子们,有人很痛快的就跪了下来,也有人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跪了下来。
祖弼见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方才满意的点点头,展开卷轴,大声宣读圣旨。
那圣旨的内容,自然是天子声称巡幸南阳,被奸臣董卓派兵追击,幸得苏哲这个忠臣护驾有功,决定暂驻于宛城行宫,由苏哲保护圣驾就够了,命刘表不必兴师动众派兵北上。
圣旨的末了,天子还表示,虽然不用刘表发兵前来宛城护驾,这粮草倒是可以多送点来,多多益善。
刘表听着这道圣旨,脸上不禁涌动着惊怒的火焰,拳头暗暗握紧,心中有种被戏弄的羞辱。
被苏哲羞辱!
他身后的官吏们,无不是阵阵惊哗,显然大多数人都没有料到,天子竟然真的来到了南阳。
就连刘琦也是一脸惊异,没想到天子就在宛城之中,自己当初跑去宛城一趟,竟然没有察觉。
“可恨!苏哲这厮竟然骗了我,我真是瞎了眼啊,简直是养虎为患~~”刘琦拳头摁在了地上,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懊悔。
唯有蒯越和蔡瑁二人,当初坚持称苏哲窝藏了天子,这是事实证明了他们的推测,二人的脸上,不免有些许得意。
“圣旨已宣读完毕,刘州牧,接旨吧。”祖弼合上了卷轴,递给了刘表。
刘表迟疑了一下,还是双手恭敬的接过圣旨,口称“领旨谢恩”,当他站起身来,抬起头时,脸上已看不到半点愤怒之色。
“祖大人,天子既要巡狩我荆州,为何不提前支会本官,本官也好早些率军前往南阳护驾,也省得天子被西凉军追击,受了惊吓?”
刘表提出了质疑,显然在委婉的表示不满,你天子为什么不信我这个汉室宗亲,却信我手下一个寒门出身的区区太守。
祖弼的脸始终都是紧绷的,却用温和的语气宽慰道:“刘州牧莫要多心,陛下对刘州牧还是很信任的,只是长安之变事发突然,天子也是临时决定南巡,来不及派人来召刘州牧前去护驾。”
“原来如此。”刘表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南阳乃四战之时,苏哲兵马又少,不足以保护天子,不如……”
“咳咳咳――”身后响起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刘表的话。
刘表回头一看,却见蒯越正向自己暗暗使眼色。
刘表会意,话未说完便笑道:“祖大人一路上也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片刻待晚些时候本官再设宴为祖大人接风洗尘,祖大人以为如何。”
“客随主便,一切听凭刘州牧安排。”祖弼淡淡道。
当下刘表便将祖弼送出了大堂,命相关官员好生款待,不可怠慢。
祖弼前脚一走,大堂中后脚便哗议四起。
蔡瑁愤愤不平道:“主公,属下说的果然没错吧,那苏哲的确是包藏祸心,明明藏匿了天子却知情不报,分明是想效仿董卓,做一个挟持天子,独揽朝廷的奸臣,他的狼子野心已再明显不过!”
“蔡别驾所言极是,这苏哲靠着虚伪的伪装,骗取了我们的信任,以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