瑁嘴角钩起一抹嗤之以鼻的冷笑,说道:“回州牧,恕瑁孤陋寡闻,记不得我荆襄还有苏氏一族存在。”
刘表脸上最后一丝好奇心,随着蔡瑁一席话,烟销云散。
荆襄以蒯蔡庞黄四大家族势力虽盛,是为一等世族,接下来又以,习家,马家,冯家,杨家,邓家等次等世族,再往下便是什么文家,潘家,向家等末等世族。
连蔡瑁都声称不知道的家族,多半是连末等世族都不是,那自然便是出身寒门了。
司马徽看出了刘表脸色变化,忙道:“苏哲虽出自于寒门,却有不世之才,今州牧正是用人之际,若能将苏哲这样的俊才招至麾下,必能为州牧担当重任。”
司马徽虽盛情推荐,刘表却不太上心,只淡淡道:“本官用人,向来是唯才是用,倘若这苏哲确实是人才,本官自当重用,不过他是不是人才,还得让大家评判评判才是,本官不好妄下定论。”
话说到这份上,司马徽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候,外面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云散天晴,众位才子们才从重落坐。
刘表便一拂手,吩咐下去,招贤会正式开始。
这所谓的招贤会,便是叫这些年轻才子们,各抒己见,纵论天下局势,品评天下人物,再由亭内蔡瑁,司马徽这样有名望的名士来评断高下,最终由刘表来选出其中佼佼者,委以为县令的官职,前往刚从袁术手中夺来的南阳郡诸县就任。
很快,亭前又热闹起来。
那些世家公子们,逐一站出来发言,无不是滔滔不绝,指点江山,豪情万丈。
苏小小看着这些口若悬河的公子哥们,不禁好奇道:“公子啊,怎么那些说个滔滔不绝的人,都是蒯黄庞蔡这样的大姓子弟,他们怎么对千里之外的人和事都那么了解啊,好象他们亲眼看到过似的。”
“这还用问么。”
苏哲不以为然一哼,“这些豪门望族家大业大,有的是钱财派出眼线分布天下各地,自然能以最快的速度得知天下各地发生的事,况且咱们这位州牧大人最是跟这些大族亲近,有什么最新消息当然会先告诉这些大家族,他们的子弟能不滔滔不绝么。”
苏小小恍然省悟,愤愤不平道:“那这也太不公平了,既然这样,那刘荆州干脆直接选那些大族子弟得了,何必还假惺惺的举行这个招贤会。”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何时又公平过呢……”苏哲意味深长的轻声一叹。
叹息间,亭前已轮到黄射上场。
黄射昂首挺胸,在众人仰慕的注视下,从容的往中央一站,清了清嗓子,便开始滔滔不绝的纵论起了河北的局势。
他是洋洋洒洒一番话,把公孙瓒如何强大,甚至是有多少骑兵,其中有多少白马义从这样的精锐铁骑,都能详细道出。
最后,黄射衣袖一甩,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公孙瓒精通兵法,久经战阵,白马义从威震幽燕,令胡人丧胆,如今他大军南下,袁绍必不是对手,定会大败于公孙瓒,我料冀州很快就会易手。”
黄射纵论完毕,立刻引起满堂喝彩,在场的才子们,无不是流露出佩服的表情。
亭内的刘表,也忍不住微微点头,赞许道:“不愧是黄祖的儿子啊,颇有运筹帷幄的气势,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不久前,袁术派孙坚南攻荆州,杀的刘表屡战屡败,甚至襄阳也被围困,若非黄祖伏击射杀了孙坚的话,此刻刘表只怕早已身首异处。
黄祖立下大功,眼下正是刘表麾下红人,对于其子黄射,刘表当然也是爱乌及屋。
刘表一开口,左右的蔡瑁,蒯越,庞季等名士,无不附合,对黄射赞不绝口。
唯有司马徽却只是笑而不语,不做评论。
亭前的黄射,负手而立,享受着众人的喝彩,脸上洋溢着丝丝得意,环扫一眼,却不由眉头一皱。
众人都在为他喝彩,却唯有苏哲没有任何反应,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嗤之以鼻的冷笑。
黄射心中顿时就不爽了,几步走到苏哲跟前,居高临下,冷冷质问道:“我看苏兄似乎不太赞成我对河北局势的分析,想来苏兄必有高论,何不说出来让我等听听。”
鸦雀无声。
整个望江亭,上至刘表,下至崔州平,百余号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在了苏哲身上。
“你这是故意找茬的吧……”
苏哲心中暗骂,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道:“黄兄过奖了,我哪有什么高论。”
黄家目前风头正盛,公开得罪了黄射,并没什么好处,实力弱小之时,韬光养晦,这个道理苏哲还是懂的,所以他并没有跟黄射针锋相对。
面对苏哲的退让,黄射却不知趣,脸上的傲慢表情变本加厉,冷笑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年苏兄可是自封为咱们荆襄第一才子,当年苏兄滔滔不绝,指点江山的风采,我可是至今记忆尤新,怎么今天连当众品评时事的胆量都没有了,莫非苏兄这一睡数年,把才情胆色都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