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来一杯,就瞧见流云眼底对他的一抹不赞同,一双眼睛好似在说‘顾世子你怎么那么笨,害我家小姐说了那么多也没教会’。
顾砚山要说的话瞬间卡壳,半天摸了摸脑袋,将话吞了回去。
前有安泠月,后有流云……
莫名多出两个小姨子,这是什么鬼感觉!
马车恢复暂时的安静,一路得儿得儿的又跑出很远,才在一处庄子上停下,车夫在外面小声道,“县主,到了。”
顾砚山撩开帘子,瞧见不远处的一处庄子并一些在庄子附近的田地忙活的农户,不由回头好奇的问苏木槿,“你这是想买田庄?”
苏木槿点头,探头从马车内出来,下了马车。
安泠月与流云一前一后从苏木槿下车留出的空荡处也下了马车,路过顾砚山时都瞥了顾砚山一眼。
顾砚山下了马车瞧见那两人一左一右护在苏木槿身侧时才反应过来,这两人是嫌弃他挡了她们扶苏三下马车的道儿。
不由嘴角抽了抽。
“走吧,我们去看看。”
苏木槿与两人说罢,侧眸笑看顾砚山,“你要跟着一起过去还是留在这儿等我们?”
顾砚山点头,“一起。”
瞧着苏木槿身侧都有人,顾砚山明智的走在前头充当带路人,留车夫在原地歇息。
一行四人直奔庄子大门。
顾砚山前去敲门,庄子内并无反应,不远处正劳作的老汉瞧见,直起身子朝他们招手。
“庄内像是无人。”顾砚山道。
“我们过去问问。”苏木槿点头,率先朝招手的老汉走去。
那老汉看见他们过来,将手中拔掉的草丢到一边,双手拍了拍,大步出了田间,到地头梗上等他们。
“这位老伯,您是这庄子上的人吗?”
老汉摇头,“我不是,我是这附近村子的农户,赁了张富户家的地耕种,喏……你们方才敲的那个庄子大门就是张富户家的。”
几人回头看了眼那扇大门,苏木槿笑着接话,“老伯租种他们家的地,一年交几成粮啊?”
“六成!”老汉伸出手指比了个六,叹了口气,“这两年光景不好,前年大旱去年洪涝,交的比吃的多,家家都有饿死的人,今年还好一些,麦罢那一场,交上去还留了不少,秋季再收一季,今年能接济过去,老天爷愿意赏口饭吃……”
顾砚山神色一凝,“这里距皇城不过几十里地,大旱和洪涝应该都有施粮施粥的,怎么会……”
老汉瞧了顾砚山一眼,咧嘴笑了笑,“这位少爷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官场上那点儿门道不是应该更清楚吗?皇城根儿上还有饿死的人,何况我们这都快百里之外了,饿死点儿人多正常!再往远地方,可是有全村都没了的,我们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说罢,也不去管顾砚山难看的吓人的脸色,笑着问苏木槿,“小姑娘寻那张富户做什么?”
“家里小姐眼看要及笄,老爷夫人命我们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田庄,给我们家小姐备下,以后好做陪嫁庄子。”苏木槿笑着回道。
安泠月与流云都看过去。
顾砚山也跟着看过去。
苏木槿只做没看到,继续与老汉说话,“老伯知道这张富户家在哪吗?”
老汉哦了一声,看了不远处的马车一眼,点点头,“小姑娘眼力劲儿真好,我们这的田地可是附近方圆几里地最肥沃的了。买来做陪嫁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张富户捐了个官儿,早不在这住了,如今都是我们一家子在帮忙看着这庄子……”
说到最后,又将几人打量了一番,问顾砚山,“这位少爷是为自家妹妹买的田庄吗?我们这的田地可贵着呢?八两一亩加上秋季六成的收成不二价,少爷若是觉得可行,我今儿个就找人捎信儿给张富户,问上一问。”
这是把顾砚山当成苏木槿口中那小姐的兄弟了。
顾砚山,“……”
侧头看了苏木槿一眼。
苏木槿抿唇一笑,“张富户既然托了老伯买卖田庄,想必是信得过老伯,这八两一亩也是张富户留下的价格吧?”
老汉惊讶的看了苏木槿一眼,笑,“你这小姑娘倒挺聪明的。”
“老伯不妨带我们看一看这田庄,我们心里有个数也好看看值不值八两一亩,再决定买不买。”
老汉连连点头,“这是应该的,应该的,走,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
说完这话,老汉朝远处正干活的一个老妇人招呼,“老婆子,你快回来,烧点热水招待客人。”
那老妇人直起腰,远远的应了一声,带着一个小媳妇往庄子的方向走。
老汉先带几人围着庄子转了一圈,挨个抓了田地里的土给苏木槿和顾砚山看,“你们瞧瞧这土……保水保肥还透气,可是上等的莲花土!”
莲花土?
这个名字倒是很稀奇。
顾砚山看着那老汉,老汉笑呵呵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