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大夫,被人用冰冷的匕首驾着去到了一间客栈里。
路上大夫一直紧张不安:“你要是没有钱让我给人治病,我可以许你欠着先,用不着动刀子请我出来吧。”
“少啰嗦,人你治好了要金山银山我都给你,治不好我杀你祖宗十八代。”
大夫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听到这话摇头叹息:“你不是红月国的人吧……”
“少废话,只管给人看病,而且今晚这事你不许说出去,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懂吗。”说话间南苏语已经带着大夫来到了客栈,“要是敢透露半点风声……”
一道阴冷的眸光从光线昏暗的客房里穿出来,小四冷声道:“把她的舌头割了。”
“啊……”大夫被吓得差点尖叫起来,幸亏南苏语及时捂住她的嘴巴。他瞪了小四一眼:“割了舌头人家都知道她给谁看过病了。”
小四没再说话。床上神月夜脸上都是血,大夫认不出她的面貌来,却在看到她的伤势时大吃一惊。几乎是恐惧地摇头:“我只能帮她止血,开愈合伤口的药。能不能撑过这一劫还得靠她自己。”
“那她的经脉……”南苏语还没问完,大夫摇头:“你见过死刑台上掉了脑袋的犯人脑袋还能接回去吗。”
两人眸低一片晦暗。
给神月夜包扎完手脚的伤口后,大夫给倪旖把脉时,脸上出现一片愠色:“难道你们连死人都分不出吗!”
竟然请大夫来给死人看病,她还是头一次遇上。摸到这身体的凉度,估计都已经死了挺久。
“闭嘴。”今天的小四相当暴躁,“你这废医治不好就滚,别动不动就说人死!”
“你……”大夫几乎被他们气到吐血,在她走出去的时候,小四的利刃飞向她的后脑勺,却被南苏语接住。
可能被杀人灭口,大夫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谁叫她倒霉得这两个男人她都打不过。所以被救下来的时候,她有些惊讶地回头,对上劫她来的男子眸光:“活着多救几个好人,今晚信你一次。”
“你是看她丑得可怜吧!”小四冷不丁地来了句。不知道是他受的打击多了还是怎么,今天言语一直很反常。
南苏语无奈挠挠头:“漂亮的女人蛇蝎心肠多。”
大夫眼皮跳了跳,这是在变相说她有多丑。不过看到这两个男人的颜值,她确实没勇气说自己有长相。
“如果想帮她修复经脉,这个世界上或许有人做得到。”不知怎么的,大夫鬼使神差地跟他们多讲了句废话,“南阳子。”
两个人顿了顿,小四眸光一亮:“传说中那个能起死回生的南阳子么?”
“也不知道起死回生是不是真。”大夫停留在门口,眸光扫过两张床上的人,“你们若是想试试,还是先想想这么热的天如何保存那尸体吧。”
外面的街道传来吵杂的搜捕声,还没出门的大夫无奈耸了耸肩。
“该死,来那么快。”小四又把王爷背到肩膀上,看到窗户缝隙外拿着火把满大街搜查的士兵有一小队跑进了客栈的一楼。
两人无措相望。
……
异国他乡是皓月当空。
每当看到月与夜空,颜子殿总是想念她。
“我的眼皮跳了两天了。”幸村昝跟在他身边嘟囔。
两人骑着马赶往晏国的京城,天亮应该就差不多到了。
“左眼还是右眼。”自从龙炎谷回来后,颜子殿很少理别人的话。
“两只眼皮一起跳,睡觉都跳根本没法睡。”幸村昝烦躁地道,黑眼圈已经跟夜色融为一体,可以想象他两只眼皮跳了两天后他想把眼皮割掉的心情。
颜子殿看着朦胧夜色,心总不安。或许是因为离开她太久想多了吧。他加快了马儿的速度,还好有星月的光,不然马儿晚上就赶不了路了。
幸村昝跟在后面也加快了速度:“会不会京城有一大堆士兵在等着我们?”
“为什么?”颜子殿不解他话语。
“因为颜绪帝不是要你们兄弟死吗?”幸村昝道。
“我说过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应该留在王爷身边。”
幸村昝看天叹息:“你根本不知道她强到什么程度,她这辈子都享受不到被人保护的幸福。”
前面的人将马骑得飞快,也不知道有没有去听他的话。
……
雾霭朦胧的山林间,火光在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渺小微弱,却又给人种希望与暖。
“我们这样离开,真的好吗。”边城依偎在屠思画的肩膀上,她还是放心不下王爷。她不在了,王爷又迷路了怎么办?她会不会又随便捡个人来带路,如果那个人不像她一样对王爷忠诚,害了王爷怎么办……她有无尽的遐想,心怎么都不安。
温暖的大掌将她搂到怀里:“放心吧,这天下只有王爷打得残别人,没人能打得残她,除非她自残……”
边城无语,漆黑的眸子映着红彤地火光,愣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