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国,帝都,普通官狱中。
这里因为长年不见光,阴暗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每间牢房被厚厚的青石墙隔着,两旁是牢房,中间隔着条两米宽的过道,面向过道的墙面是用刚铁拦着的。
端木兄妹两坐在铺垫着发霉稻草的的地板上,隔着一条过道望着对方,司尔眸中满是歉意。没能把她救出去去,太失败了。
司墨依靠着围栏,看着哥哥满脸愁闷,勾起抹苦涩的笑:“果然是亲兄妹,不能一起生,也要一起死。”
司尔瞥了她眼,无语:“什么时候这么想死了。”
他的身上被繁重的锁链缭绕着,这些锁链会禁止他使用自身的灵力,就无法取出他狭义空间中的东西。或许是因为怀疑他的修为颇高,所以被这么多的锁链捆绑着。
司墨看着布满霉菌的屋顶,叹息:“可惜不能给爹娘养老送终。”
对面的男子眸中含着丝笑意:“看来长大了。”
司墨郁闷地看了他眼,都快死了才开始感叹人生。两个巡逻的士卒从中间的走道经过,一个是十多岁的女子,一个是三十多岁,两个人从靠近到路过,视线都没有从司尔身上移开过。
走远了司尔还听到他们感叹的讨论。待那两人转过走廊后,他看了看周遭,司墨的隔壁牢里坐着一个大姐也在一直看着他,那个大姐脸圆圆的看起来很纯朴,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关了进来。
他拖着一身沉重的锁链,走到牢房的角落面向墙壁,从鞋底摸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插进了扣住他脖子的锁头里。锁头里发出咔嚓的清脆声后他又把银针插进他双手的锁空里,最后把脚上的锁拷也开了。
弄完这些后他把银针插进稻草里,咬在嘴边拖着一身沉重的链条叮叮当当的回到走廊边坐下。他看着妹妹,莞尔一笑:“反正都要死了,我们来谈谈如果还能活下来做点什么好呢。”
司墨坐在地板上,一直蟑螂从她坐着的稻草中爬出来,被她一脚踩死踢到了走廊中间。
“当然是最想留在爹娘身边,孝敬他们啦。”司墨幽幽回答,被火苗灼伤的皮肤撕心裂肺的痛,可她却不皱一点眉头。
司尔扬了扬眉毛,调侃:“不打算找个如意郎君?”
司墨冷瞪他一眼:“我都找不到这天底下还有谁比我哥殷俊的,还能看得上谁。”
“那就找几个跟你哥像的,加起来不就比你哥俊美了么!”
司墨脸颊一红,羞涩,晒得黝黑瘦小的手抓起地上一团稻草朝他丢去:“你以为我像你们家王爷那么花心么!”
稻草落在司尔头上散落开,他嘴角挂着笑意,拿起咬着的稻草朝她的额头丢回去。
“我们王爷可是很专心的,说不定以后她还会帮你生个外甥出来。”
司墨微微偏头就躲开了他那根稻草,稻草擦着她的耳边飞过,她郁闷他一根软绵绵的稻草怎么飞得比她一坨还远。那根稻草掉在地上的时候,她听到细弱的金属落地声。
她眸光诧异地看向哥哥。
司尔继续聊着刚才的话题,动了动他被拷着的双手。
如清泉的水眸看着监狱走廊尽头窗台唯一的光源,叹息:“如果还能出去,真相带爹娘去游山玩水看尽天下美景,再也不用参与这些朝政国家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