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自重。”司尔忽然发力掰开她强迫自己的手,闪身坐到了对面,心里期待着自家的王爷会赶紧来救他。
神月凌被他的态度冷到了,傲慢一生的脸上渐渐被悲伤覆盖。
因为她和端木司墨(端木司尔的妹妹)交情较好的缘故,从小经常去端木府中玩。从看到端木司尔的第一眼起,她就被这个男人英俊的容貌和那温文儒雅地笑容迷惑。
一来二去,两人产生了情谊。神月凌至今还深刻地记得,三年前端木司尔笑得像冬日的阳光一般在她面前说以后要做她的妻子。
“我就想知道,你三年前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真心的。”她想,如果是真心的,那他一定是爱自己的。
“三年那么遥远,司尔早已不记得当初说过什么话。”事实上,他对当初的记忆还很深刻。
如果不是因为她娶了晋国公的儿子做正妃,他或许到现在还没有对这个女人死心。
当初年少,从小到大就见过这么一个外人女子,他能不动心?而且神月凌和他同龄,长得标致如花,对他的家人很好而且心底也善良。
但是端木家出事的时候,他和妹妹去求她帮忙,她却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而无动于衷。
这件事情,是在三个月之前发生的,那时候司尔对她还有着那种年少喜爱的感觉。
故事回到三个月前。
那天,还是春季,帝都到处阴雨绵绵。端木司尔和端木司墨从被包围的端木府中逃出来,在铭阳王府附近等了一夜,终于看到她下朝回来的马车。
街道屋檐到处都湿湿黏黏的,两人穿戴着防雨的斗篷。铭阳王路过的时候,端木司墨欣喜地冲了出去,扑倒在神月凌的马车外求情。
“铭阳王殿下,求您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救救我母亲吧。”十八岁的端木司墨和她哥哥一样长着一张令人羡慕嫉妒恨的精致瓜子脸。
淋了一天雨,黑色的发丝沾在她的脸上,很狼狈。
马车里的人听到她的声音时吓了一跳。她连忙掀开帘子张望了一遍四周,没有看到其他人时才松了口气。看向那跪在雨中的女子时,脸色却冷漠了。
“你在干什么,你们家当初秘密谋反时,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这种结果!”神月凌坐在马车上冷眼看着端木司墨道,“若你真把我当好友,就不要把我也拖下水,别忘了我也是神月家的人。”
“可是殿下,我母亲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她是被陷害的,是祁王陷害她的,我求求你,只要你跟女帝求情请求重新审理此案,我一定会让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黑眸穿过朦胧的雨雾落在端木司墨即便狼狈也美得任有韵味的小脸上,她冷漠地拉上了门帘。要不是因为想见到端木司尔,她才不会经常和一个比自己美的女人走在一起。
“难道你不知道女帝下令,谁替端木家求情就叛同罪吗。”马车里传来无情的拒绝声,“回府。”
躲在阴暗角落的端木司尔跑了出来,追在马车后面求情:“王爷,司尔一生从未求过人,只要你肯救我母亲,做牛做马司尔都甘愿从命。”
马车里的人听到这个声音惊住,慌忙叫停了马车。
“司尔。”她轻声呢喃这个名字,可随即脸上的喜悦有暗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他一辈子也不会主动来找一次自己吧。
“让你做本王的妾,也愿意么?”
华丽的马车里,传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而坐在马车里的人,却激动得心跳加快。她很想撩起帘子看看许久没见到的他,却又放不下心里的尊严。
两年前她被母帝强行指婚娶了那个男人后,每次再去到端木府他就一直躲着自己不见她。偶尔不小心遇见,也只是平淡地拜个礼,然后迅速躲开。
朦胧的雨雾里,俊脸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
“只要王爷肯救端木家的人,司尔做牛做马都愿意。”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没有男人愿意跟别人共享自己心爱的女人,但他可以跟别人共同扶侍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
马车的帘子忽然被撩开,神月凌跳出马车在雨中看着他,一双黑眸写满了情愫。
“但有句话我必须要提醒你,你母亲犯的是不可饶恕的死罪,没人能救她,但女帝的性格你应该也清楚,她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根。所以端木家的人,我只能私底下偷偷帮你转移出去,但是你母亲恐怕救不了。”
她不傻,救别的人女帝发现了或许会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一马,但如果她放的是头号罪犯,到时候朝中大臣都会对她起疑,皇姨也定会借机逼迫她交出自己手里的兵权,到时候她在朝中的地位会被大减。
司尔心里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一下子又被浇灭。
“难道就不能求情,把端木家的刑期拖延,去查找真相吗?”他失落地看着泥泞的青石路问。
要把端木家的刑期延后还是要跟女帝求情,她今天又不是没试过,得到的答案确实朝中大臣对她忠心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