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中势到大成之间，是不是？”
“结合炉火的火势来看，乾位火势在七成，艮位火势在四成，而兑位、坎位火势均在六成。此时丹炉中隐隐有小鸣之声，丹音清脆，声脆七分，一共响了三次，这说距离大成的程度是八分半，而大成之后，后面还有止火、出炉两个步骤。”
“如果从这些迹象上还不能推断出这次的炼制过程总共需要两个小时，那你们真是比猪还要蠢了！”
“我没猜错的话，这一炉筋骨丹起火时间是在七十分钟到七十五分钟之前。菱儿，我说的对不对？”
说完，段云寒的目光从两个老者身上转向了菱儿。
两个老者彻底惊呆了，像是听傻了一样一动不动，而菱儿听到最后也是两眼放光，简直快要崇拜死他了。
“菱儿？”
段云寒见她没有回应，又叫了一句。
“啊？没错没错！这一炉丹，从起火到你过来，正好是七十三分钟，我记的可清楚了！”
菱儿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让人忍俊不禁。
两个老头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垂头丧气，这下真的无话可说了。
还能说什么？人家说的有理有据，清清楚楚，如果再要狡辩，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他们刚才狡辩，也只是面子上挂不住，想要挽回些颜面，自以为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却没想到被人家驳的个干干净净！
他们毕竟是丹师，终归还是要些脸面的，不会像街头无赖一般，毫无底线。
“老朽有眼无珠，竟然不知道七殿下对炼丹之术竟有如此研究，真是让人佩服，佩服啊！”一位老者缓缓开了口。
“是啊，我们两个老朽虚长了五六十岁，丹道见识竟然还不如刚刚成年的七殿下，真是后生可畏，令我们汗颜啊！”另一个老者也是唏嘘不已。
段云寒点点头，这两个人总算还知道一点廉耻，还不是无药可救。
“两位过誉了，其实我并不会炼丹，刚才所说的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段云寒实话实说道。
“啊？”
两个老者一愣，随后又摇摇头。
“七殿下过谦了！七殿下这等见识都说自己不会炼丹，那我等成什么了？”
“是啊，七殿下太谦虚了，这话说的让我等无地自容啊！”
不会炼丹？开什么玩笑！
仅仅在一旁观看了不到十分钟，不仅把药草的种类、丹药的成分辨认了出来，还能准确说出火炉不同火位的火势、丹炉内丹音的类别和声音脆度，甚至还能通过这些，精确推断出一炉丹药的炼制时间，说他不会炼丹，谁信啊？
这上面的每一条，哪个不需要长年累月的观察和记录？哪个不需要一次次的摸索和学习？
记住几个丹方或许不算什么，难的是炼丹过程中对火候的把握和炼制速度的快慢，这些才是制约一个丹师晋升到更高品阶的关键因素。
“不知七殿下是什么品级的丹师？师从何处？”一位老者小心翼翼问道。
他还是认为刚才段云寒的话是谦虚之言，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段云寒摇摇头，道：“我不是丹师，无论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
其实，段云寒说的是实情，他确实没炼过丹，也确实不是丹师。
他之所以懂这些丹术，是因为前世他观摩过无数炼丹大师的炼丹过程，耳濡目染，自然懂得不少炼丹之术。
他观摩的这些炼丹大师，无一不是声名赫赫、闻名整个大陆的丹道名家，这些人之中，最次的也是上品地丹师，天丹师更是数不胜数。可以说，他几乎得到了整个大陆最顶尖的那些丹师的丹术真传。
不过，他一直认为丹道只是旁门左术，武道才是正道，所以尽管通晓丹术，却从未炼过一炉丹药。
两个老者却不以为然，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段云寒不会炼丹。
甚至他们都认为七殿下也过于恃才傲物了。
不说自己师父是谁还情有可原，毕竟有许多丹道大师不愿座下弟子透漏自己的名讳，可要说他自己不会炼丹，那就太侮辱别人的智商了。
“菱儿，我们走吧。”
段云寒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直接要把菱儿从这儿带走。
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如果菱儿想学炼丹，他倒是可以指点一二。他和这两个半吊子丹师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炼制筋骨丹，小成之时乾位增三成火候，大成之时兑位减两成火候，或许会有奇效。”
临走之时，段云寒出声提点了一句。
这两个老者本性不坏，教导菱儿也是尽职尽责，教不好也只是能力所限，并非有意怠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教了菱儿四年，这句话算是一点回报吧，至于能不能领悟，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