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懂的省略号君在终年云雾笼罩的云横峰上, 霞尽殿是个奇怪的地方,一半炽烈如火驱散云雾,另一半又酷寒如冰凝冻云雾,所以在这云雾缭绕的峰上却是罕见的终年无雾之地。
一间布置简单至极的屋子里, 耿华耐着性子同胞姐解释:“那王虎乃是外院执事之一,你纵然是内院真传, 这般频频越界插手外院事务,总是不好。当日何必那般冲动, 你出关就寻他的不是,你自己可捞着什么好处了?”
耿丽一脸不悦:“一个小小外院执事而已,便挤兑他又如何?那毕竟是咱们双亲, 我们那天本就同他有约在先,区区一些符纸,宽限些时日又如何?不过是晚了一日,他便敢这般给娘亲脸色, 这分明是不将你我放在眼里, 何必给他什么面子?”
耿华尚来不及讲什么, 耿丽却越说越气愤:“若不是我先出关知道娘亲在外院处吃了亏急急赶到镇上去,我竟不知道,那简家竟能将我耿家逼到那样地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会出什么娄子,我何错之有?!”
耿丽不提仙缘镇上事还好,一提耿华已是不耐:“你以为你做得对?!那萧辰出关, 结丹天象中异象重重, 我在关中都隐约感知到其中可怖。那姓杜的小子萧辰所救, 你明明知道还当着全镇的人冲他下手?当日我尚在闭关,下人见事大急急传讯进来,我未及稳固境界就不得不动用师尊金剑才将你召回,这才需要耗费数倍时日来稳定修为,你觉得你威风霸气了?哪怕你去了王虎处稍缓几日,等我出关再一起决定,也不会捅这么大的娄子,一个不好,这就是弥天大祸!”
耿丽怒从心起:“事事若都等你决定,爹娘早被他们欺压得不成样子了!那萧辰不过刚刚结丹,师尊结丹不知多少年了,有何可惧?再说,他丹成都这么多天了也不见过问镇上那小子的事,什么大敌?什么弥天大祸?没准萧辰根本没放在心上,就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耿华怒喝一声“耿丽!”
他随手一拍桌案,那凝结的冰属性灵力竟直接将桌面冻住,随即发出“喀啦”一声竟砰然碎裂成数块掉落在地。他刚刚出关,境界才将将稳定,就急急将耿丽寻来,谁知竟这般油盐不进,非但不知悔改,竟连错都不肯认!
耿丽惊吓之下更是怒气勃勃:“你这是要同我动手了?!我知道师尊是更看重你一些,亲自为你护法,甚至连金剑都用秘法炼制给你驭使!但我耿丽可也不惧你!”
耿华怒急反笑,知道自己这胞姐自幼被那双父母宠溺得不成样,自幼未受过什么挫折,根本听不进去:“耿大小姐,你最好给我清醒些!这峰上形势复杂,你以为你是谁?那王虎修为还胜你几成,凭什么他要看你的情面?你我如今一切皆仰附师尊而来,你到底明不明白?!”说到最后,耿华已是无奈:“……我是你亲弟弟,难道还会害你?听我一句,少下山掺和多在峰上修行!”
耿丽软了下来,却依旧有些委屈:“可总不能让爹娘受简家和那小子的欺负吧?”
耿华皱眉:“何来欺负一说?若我没记错,娘亲上次前来,也不过是说那小子离开了咱家,至不济就是在售卖灵符上有些相争……这萧辰已经出关,我们暂且避开锋头,这段时日不找那小子的麻烦就是。”
耿丽一听,便知道耿华不知后来事态发展,她便原原本本将自己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尤其是那姓陆的,太可恨!收了我耿家灵石,竟然还那般说话,如果不是你用金剑召我回来,又不许我出去,我早就去飞毫院找那姓陆的了!”
耿华一脸凝重:“你可向娘亲打听清楚了?那聚灵符当真可以不用灵石集聚灵气,陆玄春当真说他也画不出来?”
耿丽一脸不在乎:“娘亲是这么说的,但这聚灵符说的这么玄乎,谁知道真假?”
耿华立即叫来下人,问清楚峰下当日之事后,大发雷霆:“你们简直是糊涂!那聚灵符之事你为何不早说?”
耿丽一脸莫名其妙:“你之前没有出关,这一出关就找我一顿指责,我哪有机会说……”
耿华无语,自己这亲姐姐有时同自己那亲爹真是一样,根本拎不清轻重缓急。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匆匆道:“你我同去见师尊!”
耿丽一怔:“此事竟要惊动师尊?”
耿华一边出屋子一边凝重道:“金丹之间,无小事。”
如果杜子腾只是在仙缘镇上折腾个什么照明符,萧辰又像现在这般不怎么理会的话,那么耿家如何出手,也只是仙缘镇上之事,不会惊动到金丹这个层面,可现在,如果杜子腾真画出了这么个聚灵符,那恐怕很多的事情的影响将不只再限于仙缘镇上了,一旦出了仙缘镇……只怕师尊就很难置身事外。
而且,萧辰只是隐隐约约一位敌友未明之人,甚至就算为敌也有师尊在头上顶着不足为惧,但那杜子腾,耿华深知他同耿家的恩怨,绝不能任其成长起来!他的双亲和胞姐皆无这般决断与见识,但耿华却知道此事势在必行。如有必要,耿华心中已经决定,只要师尊准许,他就一定要将此事扼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