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缓缓关闭,拓拔家将望着缓缓闭合的城门终是将路让了开,种种迹象,加上周元礼有恃无恐的模样让他退却了,倘若真如他所说,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后果将会比死还要严重。
周元礼带队扬长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南门守军已经死绝了,关城门的是几个黑衣人,他们刚走,一队三十人的骑兵队就赶到了门前,卫辉扫了一眼城门两旁的死尸,下令道。
“全员下马,换衣!”
换衣途中,范承挣扎起身冲到了卫辉面前,他认得卫辉的长相。
“大人,属下范承,前来复命。”
“一边换衣一边说!”
范承忙不迭的从一具尸体上扒下衣甲套在了自己身上,一边穿,一边跟卫辉汇报情况。
王彦在一旁听得真切,不停的跟卫辉交换目光。
“王将军,天助你我。”卫辉笑着,扫了一眼周围的死尸,眼中泛着冷光。
天策卫迅速换了宫廷禁卫的衣甲,卫辉跟王彦退到了队伍中。
“按计划行事!”
城门缓缓错开一道缝隙,拓跋家将的目光死死盯着城门,见城门开,齐齐高举刀兵。
预料中的梁使没有出现,从门中走出的是一个宫廷禁卫,他步履蹒跚,每一步都走的无比沉重。
拓拔家将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样,颤抖着拍马上前,待到跟前,翻身下马,一把抓住了那个面色铁青的宫廷禁卫。
“周周周元礼,挟挟持长长公公主”禁卫说完,一口白沫喷出,倒在了拓拔家将的怀中。
拓拔家将呆愣愣的,禁卫的遗言他听得清清楚楚,周元礼挟持了长公主!
怪不得刚刚感觉周元礼怪怪的,原来那个神秘的女人是长公主,自己放他跟长公主跑了,这要是让李元昌知道了,不光自己,只怕连妻儿都将生不如死。
呵呵!呵呵!拓拔家将疯笑着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城门前,从缝隙走了进去,看到了城门洞两边堆积的尸体,七窍流血,死相极惨。
“啊!”拓拔家将嘶吼一声,愤怒、恐惧在心间碰撞炸裂。
拓拔家将疯了似的从门中冲出,朝队伍里飞奔而去。
“众将士听令!周元礼叛国!随我将那叛徒捉回来!”
拓拔家将疯狂的嘶吼声在众人耳边炸响,他焦急的模样让众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两个副将还心系梁使,不解的凑上前,低声询问拓拔家将道。
“将军为何如此急迫,发生什么事了,周元礼怎么就叛国了?”
拓跋家将红着眼盯着两名副将,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道。
“周元礼毒杀了所有南门守军跟许多宫廷禁卫,刚刚刚刚那个禁卫告诉我,周周元礼掳走了长公主!”拓跋家将说道最后声音已是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两个副将完全呆住,已是被内容吓得魂魄离体。
挟持皇族是诛三族的大罪,但长公主是谁?大夏第一美人,李元昌对她的觊觎大家心知肚明,周元礼将她掳走,自己等人还为他让路,李元昌若是怪罪下来,自己等人身为令官,下场可怕到无法想象。
“全军听令!调转队形,后队变前队,追拿叛贼周元礼!”
副将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积极,插入军中,大声指挥,神情暴戾,在三人的调整下,部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掉转前后,朝周元礼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此刻,拓跋家将跟两名副将都已忘记了阻拦梁使的任务
大军追赶的速度极快,盏茶的功夫就已跑出数里,待到大军的身影几乎从视线中消失,王彦等人才陆续出城,躺在城门前中毒身亡的禁卫也迅速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上了战马。
“王将军,要不要赌一把?”卫辉看了一眼王彦,玩笑似的说道。
“今天运气好,为何不赌?”王彦说完一抖缰绳,一行人朝庆平关的方向行去。
拓跋家将死命追赶,仍是没能在周元礼进入林海之前将其拦住,隔着数里,亲眼看着他的队伍没入林海之中,在他身影消失在林子边的瞬间,拓跋家将觉得天瞬间就黑了,自己死定了。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左副将急切的问道,他此时想的同拓跋家将想的一般无二,放走周元礼,这可是祸及家门的大罪,自己等人身为将官,李元昌的雷霆之怒必将先劈到自己等人的头上。
“不好!将军,咱们中计了!这定是梁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右副将突然一拍脑门道,神色随之松缓下来。
“对!将军,这定是梁使的计谋,咱们中计了!”左副将连忙附和,他此时发自真心希望这是梁使的计谋。
“够了!我进城门看了,一地的死人,不光是南门守军,就连宫廷禁卫也有,至少死了一千人!为何周元礼出来时只字不提?因为他心里有鬼!城门里的人都是他杀的!都是他杀的!”拓拔家将嘶声咆哮道。
“将军,万一梁使是在周将军走后才”左副将怀着最后一丝侥幸,试探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