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怀先一步离开安亲王府,楚慕安命人随后把那些年礼送到了陈瑾怀府上,一路上很是招摇。陈瑾怀头仰在紫檀实木椅背上,成日里拿着的折扇仍在桌子上,两手弯弯地耷拉在座椅扶手上,听着窗外熙熙攘攘地声音,懒散的呆了一会。
在他就要睡着的时候,门外来了人,轻轻扣了两声门边。
“进来。”陈瑾怀活动了一下脖颈,开口时嗓音带了些沙哑。
来人穿的是一身小厮的衣服,但是瞧着一举一动,就能看到此人身上带着功夫,绝对不会仅仅是个小厮这么简单。
此人单膝跪在地上,手上的托盘高举过头顶:“爷,这是底下人送上来的年礼。”
底下人年年都会送的东西,陈瑾怀向来是不过问这些事,不过这次既然呈到了他眼前,那必然是难得一见的物件。
陈瑾怀走上前端看,是一枚尺寸有些大的紫玉佩饰,上边还雕刻了龙凤呈祥的式样。只看这样式,就知道这件东西,是经了他母亲的手。
“母亲让送过来的。”陈瑾怀兴致缺缺地又坐了下来。
那小厮回道:“前些日子,底下人来献礼,老夫人一眼便相中了这件配饰,特意让人刻了龙凤呈祥的样式,送到爷面前。”
陈瑾怀懒懒道:“放下来吧。”
小厮仍是将托盘举过头顶,腰弯的极底,瞧那礼数若说是当今天子受的礼也是不足为过的。
陈瑾怀百无聊赖的看着那枚玉佩,随手碰了碰玉佩上的花纹,那枚玉佩却自中间齐齐地分开了,原来的一整幅龙凤呈祥的图样,也堪堪分成了两半,陈瑾怀有些愣怔地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莫不是他如今的功力都可以以指破石了。
那小厮瞧着他有些呆傻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陈瑾怀极快地就回了神,刀剑般的眼神就朝着他而来。
小厮感受到了那凌冽的寒光,急忙把两块玉佩重新拼凑到一起,解释道:“爷仔细瞧一瞧,这块紫玉佩饰是双生而出,就连里边的飘絮与纹理都同照镜子一般的整齐,你瞧一瞧。”那小厮将玉佩拿起。
陈瑾怀透过日光瞧着,这拼到一块的玉佩,竟然来一丝缝隙都瞧不见,像是原本就是一块,但是单个拿开又自成一体。两块佩饰的图样拼在一起是通俗的龙凤呈祥花样,分开后又有遥遥相望的意境,果然如果小厮所说,玉佩里边不论是飘絮的多少,还是花纹的走向,皆如同照镜子一般的一模一样。陈瑾怀起了兴致,将那两枚玉佩拿在手里,这玉佩的交合之处隐隐有一股相吸的力量,稍稍一用力却又能直直的分开。
“还算是有几分意思,这样的物件他们是从哪里寻来的?”
小厮回道:“尚未来的及问,不过府上的大师说这是天赐的祥瑞之物,还说您若是将另一半送给心仪的女子,定是能得偿所愿的,老夫人这才让人刻了龙凤呈祥的样式,连夜给您送过来的。”
陈瑾怀颇是有几分不快:“母亲如今越发迷信那些人了,这样的胡话竟然也能听信了去,收起来吧。”陈瑾怀将玉佩扔给了小厮。
“爷,这……”小厮试探地问道“您难道不要送给青姑娘吗?”
陈瑾怀很是威严的瞧了他一眼,那小厮讪讪地把玉佩收了起来,很是苦涩的抿了下嘴,就要下去的时候。
“等一下。”陈瑾淮开口喊住了他“府里边有送别的年礼过来吗?”
小厮止住脚步,候在一旁说道:“余下的年礼都留在了府里,不过老夫人担心您的身子,倒是送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让您补身子用的。”
陈瑾淮点点头:“母亲亲自挑的,确实是不易得来的东西,收拾收拾,连上剩下的这块玉佩,送到靖安王府上去。与靖安王妃说一声,其余的东西不重要,这玉佩要送到该送到的人手上。”陈瑾淮走近,拿走了其中一块玉佩。
“明白。”小厮应的极快,满面带笑的退了下去,看上去比陈瑾淮还要开心。
陈瑾淮的人动作很是利索,不仅悄无声息地把东西送到靖安王府上,陈瑾淮的话也是一字不落的带了过去。
秦笙离拿起那块玉佩瞧了瞧,确实是块好东西,只是瞧着像是缺了点什么,像一个半块的玉佩饰。不过是陈瑾淮送人的,她转达到人手就好。
陈瑾淮的人刚走没一会儿,青莺就被秦笙离喊了进去。
秦笙离很是随意地指了指桌子上:“昨日新得了块玉佩,瞧着颜色还挺衬你,带上试试。”
青莺拿在手里瞧了瞧:“主子,这有些太贵重了。”紫玉本就难寻,更何况这样色泽纯正,又难得的剔透。况且能送到秦笙离手里,想来定不是什么俗物。
秦笙离问道:“不喜欢?”
“不是。”青莺急忙否认道。
“那就带着,多好看。”秦笙离眼神很是温暖的瞧着她。
青莺也不好再推辞了,只好将玉佩妥当的收好。
“对了。”秦笙离嘱咐道:“后天就是除夕了,慕言年前应是回不来了,外祖那日传话过来,说除夕的时候府上人多,云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