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此事怎敢胡说!”秦致远厉声呵斥道,他好歹是个一国之师,动起怒来也是很能唬人,这府尹被他这样一吼,急忙腿脚利索地跪了下去,涉及到皇家之事,他自觉还是少开口为妙。
“父亲这样袒护那个奴才,到让阿笙心生疑虑了。阿笙也是为了父亲着想,若父亲着实不愿交出那奴才,也便罢了,阿笙也终于晓得,哥哥这些年为何不愿踏进府中半步了。”秦笙离声音是温温和和,只是吐出来的每句话都和小冰尖一样,直直地戳到秦致远身上。
什么叫他不愿交出那奴才,这样说来倒是秦致远有意指使那奴才了,街上围过来几个百姓,眼色各异的瞧着秦致远。秦致远只感觉一口老血腻在嗓子里,差一些就闭眼昏了过去。
只是秦致远还未倒下,这府尹先栽了下去。好在青莺在一旁,眼疾手快地将府尹大人捞了起来,挥手丢给他身后的那一挂兵差。
府尹带过来的人手忙脚乱地他托了起来,青莺伸手掐住他的人中,不一会儿便醒了过来。秦致远围在他一旁,也怕他在秦府门前真的栽了过去。
“府尹感觉如何了?”青莺见他转醒,一手搭在他的腕上。
府尹这一口气喘上来,觉得舒畅了许多:“无妨,下官前些日子得了肺热,一直在调理中,姑娘还是离我远些,免得染到自己身上。”说着还有意要推开青莺。
青莺并不是特别嫌弃地笑了笑,妥帖地将他的胳膊放下,转身站在了离秦笙离不远处。
秦致远听他自己说染了肺热,即刻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保持了一个适当地距离:“府尹身子不大爽利,不如先回府衙吧。今日的事说到底还是本官的家事,本官自行解决便可。”
“王妃……”府尹有些为难地看着秦笙离。
秦笙离也不是有意为难这府尹,左右就是想给秦致远找些堵心事罢了,便顺着秦致远的话说道:“府尹身子不好,便回府养着吧,既然父亲已经承诺了,便是会将那奴才给揪出来。到时我再差人送到您的府衙,今日便辛苦你了,府尹瞧这样可好?”
府尹自然知道,靖安王妃这是给了他个台阶下,府尹当下就坡下驴:“那下官便在府衙之上恭候王妃,到时定对那奴才严惩不贷。”
府尹带着手下的人撤了回去,秦致远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郁来形容了,转身对着秦昭华冷声道:“将你母亲喊过来。”
“母亲她……”秦昭华想为永成公主解释,但是看到秦致远冰冷的眼神时,生生将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父亲既是允诺了,阿笙便回府上候着了。”秦笙离像是瞧不见秦致远阴冷的脸色,颇是知书达礼地告退。
秦致远甩了袖子便进了府里,连一句场面话都不愿与她说,秦笙离也毫不在意。将要离开时,却瞧见秦昭华神色不明望着不远处的街角。
秦笙离陡然起了算计之心,走到秦昭华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你求我的那件事,我应了你了。”
秦昭华错开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秦笙离朝着她慈善一笑,方才带着青莺隐入漫天雪地中。秦昭华震惊不已,紧紧盯着她的身影,眼睛都不肯眨一下,生怕是自己的一场梦,醒来万事皆空。
“夫人。”身旁的丫头见她久久不曾挪动,轻声唤她。
秦昭华从暖袖中抽出手来,搭在了那丫头的胳膊上:“进去吧。”
秦笙离和青莺走出了一段,这才低声问道:“可瞧清楚了?”
“瞧清楚了,正是那位陈先生。”青莺凑在她的耳边,手中的油纸伞倾斜下来,遮住了秦笙离的视线。
“王妃是在找在下吗?”前面有低沉地声音响起。
青莺急忙将手中的伞挑开了一些,不久前刚刚从秦府后门离开地陈瑾怀,脸上挂的是纨绔子弟惯有的调笑。
还是被发现了,秦笙离倒也坦然,丝毫不见被拆台地狼狈:“往日总是瞧见陈先生跟在安亲王身后,到不知还与秦致远有交情,本妃当真是眼拙。”
陈瑾怀对秦笙离当真是有兴致极了,缓缓而道:“王妃这便是自谦了,早就听闻王妃善言,今日也算是得缘瞧见了。”
“先生客气了,今日碰巧遇见先生,本是应请先生到府上一叙,奈何我家王爷今日不在府上,本妃也不便再邀先生,以免惹了这闲言风语就不好了。”秦笙离说着便要带青莺离开。
谁知刚要越过陈瑾淮,陈瑾淮便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陈先生,切莫失了礼数。”青莺以为他要动手,便将秦笙离护在身后。
陈瑾淮瞧见青莺时,眼里有亮光一闪而过,快地秦笙离都险些没有捕捉到。
“姑娘误会了,陈某一介布衣,自然不会有何僭越,只不过有几句话要与王妃说清楚。”陈瑾淮将调笑敛了起来,似是真有何要紧事说。
“青莺。”秦笙离示意她退下“先生既是有话说,那便紧着说吧,瞧着风雪是越下越大了。”
“王妃果然是心思灵巧,三两句话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