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离正与沈芷巧说着话,听见外边人通报,便搁下手中的暖炉:“嫂嫂先坐着,我去瞧一瞧。”
沈芷巧示意她放心,这才带着青烟走了出去。
“倒是个挑着时辰来的,眼瞧着就要用午膳了。”谢霖和谢师公就在屋外,自然也是知道有客到了。
楚慕言在回府前,将府上的下人全部换了下来,掉了清风阁里身上有些功夫的过来,临安城的一些贵族还未识的太清,不过谢霖这样说了,还是回禀道:“瞧着妆容衣着,应是位世家的夫人。”
秦笙离与临安城的世家夫人们,可是没有什么交情的,想不出这时会有谁过来:“罢了,瞧一瞧去吧。”
谢霖见她要走了,急忙喊她:“阿笙,着人准备午膳吧,瞧着日头就这样高了。”
秦笙离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便让青烟下去先准备午膳,自己带了个使唤丫头就往正厅去了。秦笙离只远远瞧见那火红的衣摆,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秦昭华成亲后,最喜穿的便是大红色的常服,以突出她当家主母的位子。秦笙离便想起当初她对秦昭华说过的话,做填房也是有遗传的,只是瞧着秦昭华的填房,做的很是欢喜呢,恨不得就昭告天下,她是如今沈安府上的主母,是前沈夫人过世后,迫不及待去给人家做了填房。
“今日是吹了什么风,竟将沈夫人吹到了府上来了。”秦笙离声先起,跟着才踏过门槛走进去,身旁的丫头扶着秦笙离,仔细着她脚下的门槛。
秦昭华瞧见她进来有瞬间的错愕,不过极快地掩饰了过去,扶着身边的丫头起身朝秦笙离行礼:“臣妇拜见王妃。”
秦笙离不急不缓地走上前,安坐在主位上这才说:“沈夫人快快请起。”脸上一点急切都不见。
秦韶华也不恼,今日端的是大气庄重:“臣妇听闻王妃添了小世子和小郡主,前几日身子不好未能到府上恭贺,今日特带了厚礼前来赔罪。”
身边的小姑娘是个有眼力见的,急忙就呈了上去,身旁的丫头接过来安静地站在一边。
秦笙离绝口不提她过府是为何事,只是淡淡地说道:“沈夫人费心了。”
秦昭华自然不是为了贺她得子才前来的,也不会指着她先问起自己:“臣妇今日得了些西域送来的胭脂,用上极好,今日特意带了些来,去外边取过来。”
秦昭华这是有意将人支开了,秦笙离倒是好奇是有何事,竟求到了她面前,对身后人说道:“将沈夫人送来的礼品好生放进小库房,再去瞧瞧青烟,中午的膳食可安排好了。”
“是。”
两人一走,厅里更是冷清。秦笙离也不急,刚刚送过来的热茶还飘着茶香,秦笙离端起茶杯,在鼻端轻轻地掠过,清香入脾。
秦昭华既然今日前来,便是已将脸面一事置于身后,走上前来正正地跪了下来:“王妃,臣妇有一事相求。”
“沈夫人这是作何?”秦笙离轻轻地放下茶杯,也不瞧她,自顾理着自己的衣袖。
“王妃,臣妇是真的无法了,只有您能帮助臣妇了。”秦昭华眼里有泪,不知是想到自己的伤心事,还是为了跪在秦笙离面前而羞耻落泪。
秦笙离还是有些兴趣,想听一听这秦昭华到底是遇了何事:“沈夫人先请起,坐下好生说来。”
秦昭华自然是不肯起的:“还先请王妃应许臣妇。”
“沈夫人的意思,若是本妃今日不应,你便是要在本妃府上长跪不起了,这是在要挟本妃了?”秦笙离转着腕上的镯子,声音陡然凌厉了起来。
“王妃,臣妇不敢。”秦昭华急切地喊道,眼里的泪也几近欲下。
秦笙离冷哼一声:“沈夫人若是喜欢跪着,那便跪着吧,索性与本妃关系不大。”说着就起身要走。
“王妃。”秦昭华竟跪着往前蹭了几步,秦笙离本是已经起身了,又被她这急上前堵的坐了下来。
秦笙离也不强着要走:“既堵着本妃不让走,便说来听听吧,你若是喜欢跪着,那便跪着说吧。”
“臣妇前些日子小产,身子落了隐疾,昨日太医来复诊,说臣妇怕是无法再有身孕了。”秦昭华这是说道伤心处,泪终于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如花似玉的姑娘,泪眼连连看起来好生让人心疼。
秦笙离何等聪慧之人,秦昭华只说了前两句,便已经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了。秦笙离有些不解,她是生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还是做过什么事,让秦昭华以为自己会对她施以援手。
秦笙离好生将她扶起来:“沈夫人,难以有孕便好生调养,来本妃这里也是无用啊。”
“王妃,您医术超群,定是有办法的。”秦昭华反手紧紧地握住秦笙离的衣袖,满眼都是哀求。
“若是生不了,便就罢了。府里姨娘们生下来的,总归是要养在你膝下的。”秦笙离对此自然是不以为意。
“王妃这府上连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自然不知与她人共侍一夫的苦楚,若是不能诞下子嗣,时日久了,这主母的位置怕是也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