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沛白离开时,还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沈芷巧尽力稳着的心态彻底崩了,脸红的像是快要滴出血来。谢沛白瞧着她的样子有趣急了,自己的紧张感竟然就这样消失了。屋里的氛围正正好,谢沛白正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就听到屋顶有窸窣地声音。
“谢小白比你的段数可不止高了一个,瞧瞧人家这合卺酒喝的,那叫一个情调啊!”林越一本正经儿地教训着楚慕言,这要是搁平日,楚慕言定是会直接将他从这里丢下去,今日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这二人确实是喝多了。
谢沛白叹了一口气:“你坐着,我出去瞧一瞧。”
沈芷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不解地点了点头。谢沛白将自己的衣袖挽起,拿起拜堂时的手牵,很是无奈地走了出去。
“咦!你瞧院子里的那个人像不像小白。”林越原本就是个话痨,醉了之后话更是没完没了。楚慕言属于越醉越沉默的那种人,林越不停地趴在他耳边碎碎念,楚慕言一本正经的表情就没有换过,两人看起来也很是喜感。
林越往房檐上靠了一些,想确认一下院子里的人是不是谢沛白,没想到脚下一滑,仰面从屋顶上摔了下去。谢沛白真的很想让他摔死算了,脚下轻点一跃而起接住了掉下里的林越。
谢沛白拉着林越在地上站稳,抬头看屋顶上的楚慕言,楚慕言仍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负手而立迎着冬日夜里的西北风,衣袍的一角不安地跃动着。
“还用我接你下来吗?”谢沛白将林越往上提了一提,手中的红绸不紧不慢地绑住了林越的双手,调侃地说道。
楚慕言闻言摇了摇头,脚下虽然有些蹒跚,走向房檐时脚下还绊了几块瓦片,但是还是稳如泰山地落在了谢沛白面前。高手就是高手,楚慕言就算是神志醉了,可是这身手功夫却还是清醒的很,谢沛白一时没有瞧出来,他是真的醉了还是装醉的。
“交给你了。”谢沛白也懒得管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将绑着林越的红绸扔给楚慕言,自顾自地往屋里走去。谁知楚慕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林越被红绸拽着,也踉跄着跟在后边。
谢沛白不解地看向楚慕言,质问的眼神扫向:“跟着我做什么?”
楚慕言毫不躲闪,坦率地说道:“林越说,我需要跟你学习。”
谢沛白彻底被他们打败了,看来楚慕言也真的是醉了。谢沛白只好趁着夜色,引着楚慕言往暖阁走去,谢沛白一步一回头,林越偶尔抬头朝他蠢笑,谢沛白真的很想弄死他。
暖阁里的灯已经灭了,谢沛白推了推房门,果然门栓已经落下了,只好敲了敲房门:“阿笙,睡了吗?”
“睡了。”秦笙离懒懒地声调从屋里传了出来。
“咳!阿笙,把门打开。”谢沛白不死心地又敲了敲,屋里一片寂静,再无半点声响。谢沛白有些头疼地看了楚慕言一眼,楚慕言一脸无辜地回望他。
刚刚院里的动静过去后,沈芷巧等了好久都没见谢沛白回来。折腾了一天,她也是乏得很,便换了中衣,将屋里灯都灭了,只留下桌前的一盏小灯,方便谢沛白进屋的时候不至于太黑。沈芷巧瞧见桌子上摆着的龙凤烛,本是想点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燃着的蜡烛便又放了下来。
谢沛白好容易将楚慕言和林越送到了客房,看着他二人踏实睡下,这才回到了房中。沈芷巧已经将床帏放下,桌上的红烛也快要燃尽了。谢沛白刚想要将烛火灭了,一眼瞧见桌面暗着的龙凤烛。谢沛白往床榻上看来一眼,思索了一下,拿起红烛将桌子上的龙凤烛点燃,屋里瞬间比刚才亮了许多。
“回来了?”沈芷巧听见他的动静,掀开床帏的一角,看到谢沛白站在龙凤烛前。
谢沛白听见她的声音,将手中的红烛吹灭,换下身上的外袍。沈芷巧走了过来,接过他的外袍,放在屏风上。
“吵到你了?”谢沛白将靴子换下,穿上沈芷巧准备好的软鞋。
谢沛白身上还带着屋外的凉气,沈芷巧将火盆烧的更旺了些:“刚睡下不久,他二人没事吧?”沈芷巧指的正是楚慕言和林越二人。
提起他二人,谢沛白就有些头疼:“没事,今日喝的有些多了,平时他二人不这样,以后熟识了你便知道了。”谢沛白言语里还是袒护着他二人。
“好。”沈芷巧收拾好炭火,走了过来。
昏黄的烛光映着她的身影,大红色的中衣映着她的脸颊有些微红,谢沛白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竟然有些移不开眼。
谢沛白只觉得屋里的很是燥热,不知是合卺酒的后劲,还是这屋里的燥热。谢沛白只觉得自己心神有些慌乱,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谢沛白先她一步,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放倒在床上:“春宵一刻值千金。”
楚慕言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林越的一条腿正压在他身上。楚慕言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知自己怎么和林越睡到了一起。
“醒了?”秦笙离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笙?”楚慕言的眉头都快打结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