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属下的家后面有一大片竹林,竹林里时不时有獐子野鸡出没,属下顽皮,闲时就到竹林里捉獐子,然而獐子跑得快,属下根本就追不上。
我爹就教属下说,砍倒一根竹子,将一头削尖,制成简易长矛,再看到獐子时用力投掷出去,若是运气好兴许可以猎到獐子……”
曹斌摸着一根竹子,脸上露出笑容,想必是想起了小时候的趣事。
“从那时起,属下家中的肉食就没有断过……”
曹唯大喜,唤来狗子,道:“令两千将士每人砍伐两根竹子,制成简易长矛,咱们打猎去。”
狗子见两位上官笑得畅快,眨眨眼睛,领命前去。
此时在苦石山的山寨中,一位身穿木甲头戴木盔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堂之上,他留着短须,鹰眼长眉,威严甚重,正是河野城守将大友真义。
听着手下传来的消息,大友真义眉头紧锁,他放丰臣顺义回来,就是想将“贼人”一网打尽,所以当丰臣顺义回来时,他一直领兵跟在后面,当最前方的探子回来禀报说丰臣顺义走进了一座山寨,大友真义就当即率兵赶了上来。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伙“贼人”的反应竟然迅捷,当他慢慢搜索到达山寨时,山寨中早已经空无一人,这让他有些恼火,难不成是被丰臣顺义给骗了?什么数千甲士,莫非只是空口大话……
一个武士跑进来,单膝跪地道:“将军,发现几十具尸体!”
大友真义眉毛一挑,道:“是什么人?”
武士道:“看装束应该是堕落的武士!”
在倭国平民大多数分两种,一种是绝大部分种地的农奴,另一种则是少数拿刀的武士。一般的武士都会去大家氏族中效力,少部分武士不喜欢拘束就成了浪人,而进山做了土匪的武士或者从武士变成农奴都会被视为堕落。
大友真义知道这些堕落的武士,他以前就来围剿过这些人,只是还没等他上山,土匪就已经闻风而逃,钻进深山老林,如同一群狡猾而且腿快的兔子,大友真义见面都见不着,而等他走后,这些武士又继续出来劫道为恶,过放飞自我的生活。
没想到这伙难缠的武士竟然折在这里……
大友真义思索片刻,道:“再往外延索十里!”
“是,将军!”
……
……
在河野城外二十里有一处险地,左右峡谷峭壁,中间一条大道贯穿其中,从远处看犹如一座山被刀劈成了两半。传说是伊耶那岐神在追杀骨女的途中不小心将山打成了两半,所以这座峡谷也称为那岐峡。
“真是一处伏兵杀人的好地方!”
在那岐峡不远的山腰上,曹唯由衷地赞叹,这种险地往往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景象,称之为天险也不为过。
“狗子,你带着一千甲士分别占据峡谷两侧,只待敌军进入峡谷之后就往下面投掷山石,竹矛!
曹斌,待狗子投掷完竹矛后,你带三千甲士正面厮杀,务必记住,五百长矛兵先上,待一阵消耗后其他甲士再入阵杀敌。
丰臣,本官许你一千甲士,于后面围堵大友真义……”
曹唯冷声道:“本官给你机会,你若是放走了大友真义,本官军法无情!”
丰臣顺义沉声道:“大人放心,不是他死,便是我死!”
曹唯轻轻点头,又转身看向那岐峡,心里默默思索刚才的安排,只觉得毫无疏漏之后就让他们下去准备。
八月的暑气正盛,骄阳似火,天上没有一片云朵,阳光直射之下,地裂河涸。鸟雀似乎都被晒得不愿叫唤,只有知了不停地鸣叫。
一支兵马缓缓而行……
不知是阳光太大还是什么缘故,大友真义心里一阵烦躁,当他见到丰臣顺义时就有了将丰臣余孽一网打尽的想法,所以不惜兴兵动众而来,然而折腾了半天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这让他既恼怒又忧虑。
在灭杀丰臣氏族时,大友真义出过大力气,否则也不会得到千叶氏族的信任,做了河野城的城主。
以前他在做丰臣氏族的家臣时,几乎一无所有,就连性命都属于丰臣氏族,也正是因为残杀丰臣氏族,大友真义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所以在他心里,丰臣氏族一定要灭绝,不能留后患。
且回到河野城再从长计议!
大友真义扭头想要命令军队加快速度,面色一变,他看见一块山石从山上掉了下来,山壁陡峭,就要砸了下来。大友真义就要开口提醒,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小心,无数的山石仿佛下雨一般砸落而下。
“有埋伏!”
大友真义咆哮,赶紧命令武士躲避,但是那岐峡地势特殊,两边都是光滑的石壁,根本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他正着急时,忽然心里一紧,立马侧身躲在马下,不敢露头,就在此时,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倒地不起,发出阵阵哀鸣。
大友真义小心看去,只见一根竹矛插入战马腹部,只留下半截还留在外面,若是刺中人只怕是必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