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是在一阵阵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中醒过来的。
如晦坐在一边,定定的看着正在输液的小丫头。见小丫头的眼皮子动了动,如晦急忙站起来,“不悔。”
“如晦。”
小丫头眼前模糊一片,仅能从声音判定身边的人是如晦。接着,她又闭上了眼,再睁开的时候,强多了,都清晰了。
她瞅了瞅四周,雪白的墙,雪白的床,还有输液管,问:“这是医院?”
“嗯。”
不悔在岗亭睡后不久,救援队的人就到了。他们开的直升机,在空中发现岗亭有火光,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接着就将二人送到了滑雪场的医院。如晦没什么事,倒是小丫头一直晕沉沉的没有清醒。哪怕是上下直升机都没有惊醒她。
如晦伸手试了试小丫头的额头,“终于好些了。”
“我们获救了?”
“嗯。”
知道脱离了险境,小丫头兴奋的翻身而起,如晦急忙道了声‘小心’的话。但仍旧晚了,小丫头毛毛燥燥中牵动了手背上的针头,她‘嘶’了一声。
如晦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小丫头的手背,针头虽然还在血管里,但插针头的那处都肿了,他说:“这下好了,肯定漏针了,看来得重新打。”
不悔少有生病,上医院一般也只是打疫苗之类的,这些年论病了打针的次数那是屈指可数。所以,她最怕打针。刚才在晕迷中还好,现在清醒了一听闻要打针,眼睛首先就蓄了泪,问:“能不能不打?”
“不能。”如晦说着话,摁了床头铃。很快,护士走了进来,如晦将情形说了下,护士说:“我看看。”
一番检查下来,护士说:“都肿成这样了,得重新打针,换一只手。”
换手打?
不悔的小眉毛跳了跳,欺欺艾艾的问:“护士姐姐,能不打不?”
“你高烧到39度,差点引发肺水肿。不打针不行。这剩下的一半药水必须打完,对你的病有好处。”
这么严重?
不悔难以置信。
在护士替她拆左手的针头的功夫,不悔委屈的看着如晦,问:“爸爸呢?知不知道雪崩的事?”
如晦说:“已经告诉爸爸了,他马上过来。”
“那等爸爸过来再打针。”
呵呵,爸爸过来哪抵得住你的眼泪攻势,铁定随了你。如晦说:“不用等。现在就打,等爸爸来了你的针正好打完,我们可以回家。”
不悔气鼓鼓的瞪着如晦。
如晦当个没看到的,只吩咐护士快些打针。
护士将针头小心翼翼的拨出,然后给小丫头那肿起的针眼处贴了创可贴,摁了会子,确定再无血渗出后,说:“好了,换右手。”
不悔不情不愿的伸出右手,护士自然而然的抓住,然后拍着小丫头的手背找着血管。
确定血管后,护士松手去拿绑带……
也就这一会子的功夫,一直安静的坐在床上的小丫头突然就溜下了床,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病房门口跑去。
什么情况?
护士在怔忡中,如晦已经一步窜出,直追小丫头而去。
一眨眼的功夫,护士便见俊美的少年扛了小丫头进来,小丫头在少年的肩头叫得撕心裂肺,“放我下来,如晦,你放我下来,我不打针,不打针。”
少年全然无视小丫头的怒叫,只是一把将小丫头扔在床上。
小丫头也是个机灵的,一被扔到床上就翻身而起,眼看着她要再度溜下床。少年已然快速出手,一把便将小丫头逞住。
“如晦,你放开我。放开,我不打针,不要。”
“如晦,你是坏人,坏人。我要告诉爸爸,你欺负我。”
眼见着小丫头一迳说一迳对少年拳打脚踢,护士汗滴滴:从业多年,见过怕打针的,但怕成这样的真是少见,这个哥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啧啧,小暖男一个。
不知不觉,护士看少年就越发的顺眼起来。
见小丫头胡闹,如晦也恼了,“再动,再动打屁股。护士,她不是不想打针吗,成,那直接一点,给她屁股来一针就可以不用输液了。”
一听闻要打屁股针,小丫头抖了抖,小脸一白,身子一僵,不再动弹,只是愤懑的瞪着如晦。
见方才还那么彪悍的小丫头突然就不动了,护士明白少年的这一招威胁应该是生效了,她掩嘴笑了,说:“打屁股多疼啊,还是打手吧,打手一点也不疼。”
如晦神情冷峻的看着不悔,问:“打手还是打屁股,你选一个。”
小丫头的小嘴才翕合一下,如晦又说:“不许说‘什么都不选成不成’。”
小丫头的小脸一僵,终于冷哼一声,翻个身趴在床上。
“这是决定打屁股针了?”如晦说。
“谁说的。”说话间,小丫头磨磨蹭蹭的将右手给伸了出来。
护士又笑了,一边执起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