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
“我不想提他。”
“不是爹地的错。”
男人郁闷的扭过身,头枕着自己的胳膊,说:“我知道。将心比心,我听到爹地说以往的事的时候就想起了同样疯狂的云瑚。我明白,爹地对妈妈的厌恶一如我对云瑚的厌恶。我又怎么能企图让爹地原谅接受我妈呢?”
你能这样想,最好。连翘摸着他微湿的额头,说:“秦琛,一切都过去了。我觉得你是不是也应该看一看心理医生,把你心里的结给熨熨才是。”
“我心里能有什么结?”
“其实,秦琛,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是试管婴儿的事了?并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男人猛然翻过身,直勾勾的看着她,“什么时候?”
“你喝醉酒的时候告诉我的。”
醉酒?
男人的脸都有些扭曲了,说:“我的酒品是不是非常的不好?”要不然怎么连这种事都浮了?
“不啊。应该说非常的……可爱。”
“连翘。”男人有些磨牙。
“真的。”连翘用手戳向男人纹着‘连翘’二字的肋骨,说:“包括这个纹身,也是你醉酒的时候纹的。你一直说是我骗的你,其实是你拉着我去的。”
“不可能。”
“不信。我们可以看录像啊。当年,我还把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
男人翻身而起,“在哪里?”
虽然让男人看到录像或许她的下场会很惨,但今天为了让男人高兴起来,她豁出去了。于是,她翻下床,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那里有通风口。她将通风口的格窗拉开,伸手进去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一个小盒子。
秦琛好奇的蹲在一边看,顺手抓过,“存储卡?”
“嘿嘿,看了后,不许恼羞成怒哦。”
连翘小时候有喜欢藏东西的习惯,却不成想这通风口也是她藏东西的驻点之一?
秦琛一直没注意也没想到这个地方,所以,一些连翘原来录的东西都保存了下来。
秦琛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兴致勃勃的找来笔电,然后将那小盒子打开。
里面果然是存储卡,不是一张,而是七、八张。
这得录了多少东西啊。
秦琛脸一黑,将存储卡一一拿起在连翘面前晃了晃,问:“不会都是我的吧?”他难道有那么多不知所云的时候?
连翘笑嘻嘻的说:“你看啊,看了就知道了。”
存储卡上有编号,秦琛想当然拿到编号为‘1’的先放在了读卡器中,然后和笔电联接。
点开文件名。录像便开始播放。
画面中,有连翘大大的脸庞……
她神秘兮兮的对着镜头说:“看过来,看过来,今天我们有幸一起见证江州第一少醉酒的样子。”
然后镜头一转,就是那棵百年合欢树下,他穿着一身丝质的、白色的家居服正躺在躺椅中,那时正是合欢花开的时节,还有许多合欢花落在了他的身上,但醉酒的他浑然不觉,只是睡得香甜。
秦琛知道这录像,那还是她小时候,他和她搬到钟粹楼后发生的事情。
录像中,她趁他睡得香沉之际,将他画了一张形象夸张的脸,并且给他扎了两个小辫,最可恶的是,她居然将这一切给录了下来,从此以它为挟,挟制他干各种他不想干的事。
这五年,秦琛一直在找过这录像就是没有找到,他还以为她把它们都丢了,没想到还在。
他可不想再度看到自己那张被她画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急忙点了关闭。
连翘说:“诶诶诶,看一看啊,很好看的。”
“不看,看下一个。”
第二张存储卡、第三张存储卡差不多都是连翘过生日时候的事,这是秦琛录的,被连翘复制保存下来了。这录像中的情景,这五年,不用看都可以在他脑中放映。所以,他都直接点了关闭退出。然后看第四张存储卡。
一点开,果然是他醉酒的一幕幕。
那个时候,他和她已经结婚了。那天应该是参加了某个友人的小孩子的满月酒,然后他有感而发醉了酒。
“匪匪,你说,这世上所有的孩子应该都是父母的爱情结晶,是不是?”
“错,匪匪你说错了。比如说,我就不是。”
“匪匪,我告诉你啊,我就不是爱情的结晶。”
“匪匪,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哈,你那小脑袋可别想歪啊,我告诉你,我啊,我就是一个试管婴儿,试管婴儿。”
看到这里,秦琛心中一顿,哪怕那个时候心爱的人守在了自己的身边,自己身在蜜缸中,醉酒的他仍旧会因为介意试管婴儿的出生而痛苦万分。或许,一如她所言,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结’。
“小时候,我也问过爹地、妈妈,我是怎么来的?爹地总回答说我是从玻璃管中长出来的。”
“嘿嘿,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