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云瑚提出当年云家有恩于秦府一事,就是破釜沉舟,就是希望以这点恩德重唤秦琛对云家的器重,希望秦琛不要辜负了她云家。
果然,男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云瑚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迈出电梯,迳自行至秦琛面前,说:
“姐夫,我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连翘是你养大的,和你还有三年的夫妻之情。但是,姐夫,你现在对她兴许只是同情呢?你看在她坐了五年牢的份上就同情她了是不是?姐夫,你千万不要将这份同情当成了感情啊。要不然,我姐怎么办?业儿怎么办?”
见男人沉默不语,但脸上少了往常的冷冽,云瑚想着许是说到他心坎去了,越发趁热打铁,道:
“还有,姐夫,难道你忘了她为什么坐牢?她害了我姐,害了秦叔、秦姨啊。这本就是她的罪,不值得同情。就算如今她出狱了,但并不证明她的罪就洗清了。凭什么她五年就可以安然无事,而我姐却要为她的错买一生的单?秦姨的腿要为她的错买一生的单?秦叔至今躺在病床不能醒来?这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透着一如以往的冷冽:“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就凭她是我秦府的大小姐,这世间任何人在她面前就不要想着寻求什么公平。”
这……
什么意思?
是说她在连翘面前就不要妄想什么公平的意思吗?
“你是说,秦叔、秦姨在她面前也不能妄想公平?”
“儿女本就是父母的劫,儿女无论做什么,在父母眼中,无所谓公平与否。”
“哈。那我姐呢?我姐在她面前也不能说公平吗?我姐受的罪就是活该吗?姐夫,不要忘了,我姐为了救你曾经献出过一个肾。”
“我会还她。无论她的肾再坏多少次,我都会还她。在我有生之年,我必保她不死。至于你,云总监,以后请称呼我一声‘总裁’。”
闻言,云瑚踉跄着后退一步,抬起惊惧的眼,看着眼前冷冽冷峭的男人。
除了工作以外,这是他对她说的话最多的一次。
但这话里话外,无不宣告着他对连翘的宠,无不宣告着他将他和云家的事划分得清清楚楚,不会感情用事。
“还有你母亲的医疗养护,我都会负责到底,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也不必时时提醒我要还恩予你云家。”
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她的本意不是如此啊!
云瑚急了,“不,姐夫,我不是逼你还恩的意思。”
“说了,以后请称我‘总裁’。”
这是再也不能叫他‘姐夫’的意思吗?
云瑚诺诺开口:“你……这意思是你不会娶我姐了?那业儿呢?你要让业儿冠着私生子的名声一辈子活得不能抬头做人吗?”
“业儿,只是云业。”语毕,男人不再看向错愕中的云瑚,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
业儿不是云业又是谁?
看着秦琛、安丞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云瑚上前几步,又停下。
上去如何?
追上又如何?
自取其辱吗?
那今天,安丞将连翘带往秦琛的房间……
是啊,她怎么那么笨?
她怎么能被妒嫉冲昏了头脑?
安丞,必是得了秦琛的示意才将连翘带往房间的吧。
难怪连翘会那么的嚣张。
“不,不能,连翘,我不能就这么让你轻松的过关。”
说话间,云瑚迅速转身,直奔电梯,下楼。
冲进自己的房间后,她迅速翻找出手机,拨通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后,她温柔乖巧的说:“秦姨,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喝茶了,有空不?”
“啊,您出国旅游去了啊。”
“那您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那秦姨你在外玩得开心点。”
“嗯,好的,我等秦姨回国,为秦姨接风洗尘。”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秦姨,到时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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