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张爱玲所说的那样: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巧赶上了,那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说,唯有轻轻问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我和杰就这样遇见了,这就是奇妙的缘,有缘千里来相会,有缘万里来相爱。
我们在一起如刘半农的诗歌一般那样甜蜜,缠绵,如同“月光恋爱着海洋”,“海洋恋爱着月光”。
我们一起坐过山车,那么快的速度,吓得我尖叫起来。他紧紧地握紧了我的手,笑呵呵地说:“本来我不怕,现在我都开始害怕了。”“为什么呀?”我不解的说。“因为你的尖叫声呀。”他笑嘻嘻的说。
我们一起去爬山,当山路太陡了,是他用那温暖的大手牵着我,实在走不动了,是他用那厚重挺拔的脊梁背我上山,我们一起看遍了山花绚烂怒放,野草峥嵘葳蕤。
我们一起去滑冰场滑冰,他不厌其烦,诲人不倦的教我,当我不小心跌倒了,是他伸出那宽厚的手掌小心把我搀扶。
我们欢天喜地的一起坐旋转木马,任那五彩斑斓的灯光在我们深情对望的眼眸中流转,任那幸福的笑声回荡在游乐园中。
我们一起放风筝,任那两只蝴蝶比翼双飞,翱翔在蓝天上,我们一起放烟花,在闪烁迷离的璀璨烟火里双手合拢,虔诚的许下美好的愿望,我们一起兴致勃勃的点燃亲手写上我们名字的孔明灯,放飞起自己的梦想。
我们一同堆雪人,一起游泳,一起吃冰淇淋,一起听歌,我们一同看电影,与剧中人一同欢笑,一同痛苦。我们一同在图书馆里肩并肩的学习看书,迎接紧张的期末考试。
犹记得下雨时候,细雨蒙蒙中,他帮我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低头说笑,犹记得下课时候,阳光明媚时,他帮我拿起一本大红的字典,谈笑风生。
最难忘的是情人节,他身着正装,故作潇洒的手捧一束鲜艳夺目的玫瑰花,在我们宿舍楼下大声呼唤着我的名字,引来了楼里好多女生羡慕不已的外加一点点嫉妒恨的眼光,引得室友们的一阵阵惊呼,“快去吧,你的Darling来了。”
最难忘的是我生日的时候,在绿草茵茵的草坪上,在点着十八只蜡烛的熠熠生辉的蛋糕旁,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我,用吉他为我一个人单独弹奏的那首生日快乐歌。
我们一起走过了很多的路,我们一起攀过了许多的山,我们一起看过了许多的良辰美景,许多的碧云黄叶。
本以为我们会一路走下去的,一直走到天涯海角,走到天荒地老,走到海枯石烂,可是我们走着走着,就走散了,就各奔东西,只在彼此朋友的嘴角不经意的听见对方的名字,再也不复相见。
因为世界上没有永远,永远只是存在人们的想象里。他毕业前的一天,突然无奈地对我说:“我们分手吧!”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平和,似乎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默默的低着头,沉默不语,也一反常态的没有急急忙忙的问他原因,当然也并不想问,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难处。
也许这份感情来得太容易了,也许我们一个在雪花飘飘的北国,一个在鸟语花香的南城,太不现实了,也许他和他的前女友和好如初了,也许……
太多的也许,我不知道。反正他就从我的视线里慢慢地消失了,消失在千里之外,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面。但是他在我的心里却永远无法忘怀。正如那首唯美的现代诗歌——扎西拉姆多多的《你见或者不见我》一般。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我依旧单身在科研机构夹缝里拼命打拼,相亲了几十次后还是孤身一人。而在别人那儿听说他已经找到了人生的归宿,我们各自的生活就彻底成为两条再无交集的平行线,不过,大眼睛已经成为了我曾经的纯真的大学生活的一部分,成为我青春岁月的一部分,成为那灿如烟花的生命的一部分,是我成长过程的一个路程碑,不管是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许多年后,在茫茫人海中我们是否还能再度重逢,是否还能看见他那双黑黑的大眼睛发出的不变的光芒,而他是否还会能像当初那样,微笑着对我说上一声“Noproblem”呢?可没有想到我们却从来没有再见过面,只是他的样子却在我脑海里一如从前,还是依然那么清晰可见,还是那么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还是那么温柔如水,我突然思绪一转,回过神来,回到了古代:“对了,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