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回营,等待明天再攻。
明天,估计皇上也该到了喀什吧,可惜自已想抢头功,未能如愿……
莫长荣一声长叹,便与一众护卫纵马回营。
温古喇入得和乐城来,一路急行,径往皇宫而去。
而在这时,见到喀什城在摇摇欲坠之际,唐军终于退去,城头残留的叶尔羌汗国兵马,终于忍不住齐声欢呼。
尧勒瓦斯亦是眼角噙眼,不容易啊,生死悬于一丝之际,最终勉强保得性命,已是万分艰难,至于明天如何,且待明天再说了。
于他下令,调派全城百姓民伕,立即修补城墙,各处军兵严加戒备,便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先前回宫了。
入得宫来,尧勒瓦斯立即去见父汗阿不杜拉。
此时,阿不杜拉已然苏醒,在父汗的寝宫中,尧勒瓦斯屏退旁人,伏跪于地,与这位气息奄奄的父汗,秘密交流。
阿不杜拉脸上的表情,愤怒与无奈交织,十分复杂。
而伏跪于地的尧勒瓦斯,亦是表情麻木,有如一具木偶。
最终,还是阿不杜拉艰难地开口问道:“尧勒瓦斯,依你之见,唐军这般胁迫我国投降,本汗可要答应他们么?“
尧勒瓦斯浑身一颤,他眼珠一转,便低头说道:“父汗,恕儿臣直言,唐军这般命令,虽是极为强横无礼,但我国小力微,实无反抗之余地啊!若再不紧急归降,只恐喀什城破后,我叶尔羌汗国再无噍类矣!“
“哦……”
“父汗,你好好想想,我全国兵力,皆集中于喀什,却只有不足五万人,现在内乏粮草,外无援兵,光凭这点兵力,如何是城外近三十万唐军的对手啊!且现在唐军火炮轰城,威力极大,我喀什今天勉强才逃过此劫,但明天呢?明天若唐军继续重炮来攻,我叶尔羌汗国最后的兵马与全城百姓,岂非只能束手待毙?!”尧勒瓦斯说到这里,已是眼中泪光闪烁。
“那你的意思,是只能投降么……”阿不杜拉阴沉着脸,低低问道。
尧勒瓦斯一声轻叹,咬牙回道:“父汗,依儿臣看来,如果能在城破之前,抓住这最后机会,去投降唐军,其实对我王室人员来说,却也一个不错的结局。”
“最吗?你何以这般认为?”阿不杜拉脸上闪过嘲讽的笑容:”是不是那唐将莫长荣的话语,令你早已动心了?“
尧勒瓦斯闻声一愣,却又立即说道:“父汗,现在这般境地了,你还在做西域之主的迷梦了么?想来这些年,我国先后与李自成的顺朝,以及北面的准噶尔汗国为敌作战,丢城失地,国力日衰。在这大争之世中,国家之去势,原本就已是苟延残喘,难于为续。以孩儿看来,就算唐军不来争夺我国领土,只怕我叶尔羌汗国,是不是要亡于准噶尔人之手,就是要亡于更北面的俄罗斯人之手啊!这般严重局面,父汗你还真没有清醒之认识么?”尧勒瓦斯一脸忧色地叹道。
阿不杜拉脸色十分难看,他拈着胡须,皱着眉头,却没有说话。
尧勒瓦斯顿了下,又继续道:“父汗,国家已是累卵之危,焉可再顾及脸面乎?若我们能当机立断,赶紧向唐军投降,则王室成员与财产,皆可得以保全。而有了这些积累的大批财产,我王室虽退位除国,却也足可以凭这些财宝,继续过上优哉悠哉的生活。而若是我国终被唐军所灭,只怕我皇室成员,会被这些汉人全部杀尽,财产也会尽被其掳走,这般命运,莫说落到头上,就上想一想都可怕呀。”
说完这些话,尧勒瓦斯又是长长地一声叹息。
令尧勒瓦斯没想到的是,他说了这么多,阿不杜拉的表情却是越来越狰狞。
他挣扎坐起,大声吼道:“尧勒瓦斯!你这条没有勇气与决心的狗,你简直就是我叶尔羌汗国的耻辱!唐军如此欺人太甚,定要覆灭我充满荣耀的叶尔羌汗国,你竟还好意思为其辨解,说什么用保护我王室为借口,来达到向唐军屈膝求和的目的,实实可恶可恨!你给朕听好了,我们就算是最终战败,也是折翅之鹰,断不能成为乞食之狗!朕要你,不是论付出何等代价,一定要统领全国兵马,与其死战到底!”
不料,纵然阿不杜拉这般恼怒,尧勒瓦斯却一直面目呆滞地站立着,仿佛根本没有听进去的他话语,这位他曾经最为信任的长子,那空洞的双眼,仿佛在看极为遥远的地方一般。
见他这般模样,阿不杜拉心下愈发恼怒,又对他厉声喝道:“你好好记住朕的话,别在这里站着了,先行退下吧。“
“父王!“尧勒瓦斯一脸难言之状,欲言又止。
“退下!“
尧勒瓦斯恨恨地一跺脚,终于恼怒地离开了父汗的寝宫。
偌大的寝殿中,顿是一片沉寂。
阿不杜拉僵躺于床,表情兀是发狠,只不过,他的目光,却满是迷茫
而在回到自已宫中后,大王子尧勒瓦斯,却是有如困兽一般在房中来回踱步,他咬牙切齿,跺脚愤恨不已。
而在他旁边,一名身着黑色教士服的人,亦是一脸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