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利部的手下军兵,从开始冲击到离唐军越来越近的距离内,一切都还是十分顺利的。
敌军军阵狂冲到离南门外的唐军战阵约一千余步时,整个唐军的阵地,依然一片静肃。
八百步,唐军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七百步,整个唐军战阵阵型已然清晰可睹之际,唐军的本阵依然没有动静。
一路呐喊狂奔的敌军,终于到了六百步的距离。
沉默许久的庞然巨兽,终于露出了它尖锐残忍的獠牙。
唐军主帅安和尚手中的红旗,高高举下,又用力挥下。
“预备,开火!”
“砰!”
“砰!”
“砰!”
“砰!”
……
90门打放三十二斤炮弹的重型龙击炮,立刻喷出腥红的余焰和刺目的金色火光,有如无数朵在艳阳下嫣然绽放的金黄色花朵,在浓密呛鼻的滚滚白烟中,九十枚乌黑而炽热的铁弹,穿透硝烟与雨幕,向对面冲来敌军军兵猛扑而去。
铁弹从正拼力奔行的人群中,呼啸穿过,以绝对强横的可怕力量,犁出了一道道血肉横飞的笔直血路。铁弹所及之处,惨叫连连,残碎肢骸与人体内脏四处飞溅,给奔行的敌军,造成绝对恐怖的死亡与伤害。
这样激射而来的铁弹,因为敌军已然十分迫近,故其射击与穿透的范围十分广大与深入。虽然这样的平行射击,谈不上任何准确性,而且冲阵人员相对分散,但这九十颗铁弹,这般抵近射击,给对面敌军造成的伤害,依然十分可观。
首轮炮击齐射,瞬间就造成了两百多名敌军的死亡,四百多名敌军受伤。虽然看上去杀伤有限,但这样的密集炮火齐射,这样绝对强横而可怕的死亡,对敌军士气的打击,几乎可以称之为毁灭性亦不为过。
突遭猛烈炮火袭击的敌军,立刻开始出现巨大的混乱与恐慌,原本齐齐前冲的战阵,瞬间乱象四起,甚至还有不少溃兵掉头后逃,整个军阵冲击的速度开始大大减缓。
马元利旁边的护卫骑兵,见到这番景象,自是怒不可遏,他与其下的的护卫队立即急急出动,对这些撤自逃跑的军兵大肆砍杀,好不容易才重新稳定局面。
而在这时,第二轮炮击,又凶猛地打响。
在全体敌军好不容易重新稳定,尚从完全从惊惶中恢复之际,唐军的下一轮炮击又开始了。
“砰!”
“砰!”
“砰!”
“砰!”
……
又是九十枚乌黑的32斤铁弹,有如一枚枚死神挥出的重拳,以极其恐怖的姿态呼啸而至。
这第二轮射击,同样造成了可怕的杀伤与愈发巨大的恐慌,又是数百名敌军或死或伤,血肉横飞,当场毙命。
原本就心神大惧的全体敌兵,深深畏惧于这样近乎绝对的死亡与恐怖,这一轮炮击之后,他们几乎出于本能地开始后撤溃逃。整个冲锋的敌军军阵,开始出现一半人还在冲锋,另一半人却在溃逃的怪异景象。
这样的溃逃是相当有感染性的。
另一半犹在不顾死活拼死前冲的敌军,见到阵中已有许多军兵被唐军的火炮击溃逃窜,一时间亦是军心消沮,人人自危,虽然还是在硬着头皮向前冲击,但其速度还是瞬间降低了极多,更多的只是一种习惯,以及对后面自家监阵骑兵的恐惧。
就在这时,唐军第三轮炮击开始了。
“砰!”
“砰!”
“砰!”
“砰!”
……
炮声隆隆,铁弹纷飞,强横的暴力与迅速的死亡,迅速地又让数百名敌军,尸骸不全血肉模糊。
在这样强悍无比的暴力和完全彻底的死亡面前,人类的挣扎与抵抗,近乎是一个笑话。
剩余的一半冲阵士兵,士气终于彻底归零,现在的他们,再不需要有任何人动员,不知是谁发了一喊,这帮家伙立刻转身回奔,在离唐军军阵不过二百余步的地方,嚎叫着抱头鼠窜而去。
他们的逃跑是如此的坚决,如此地不可阻挡,有如一大群发疯的野兽,仿佛能把阻挡在它们面前的任何东西,都撞翻在地。
一时间,敌军一片混乱,整个战阵已是毫无秩序可言。
此时在后阵之中,见到自已手下的军兵,竟在离唐军战阵不过二百余步的地方,被唐军三轮火炮齐射就给打得溃逃后撤,后面监阵的主将马元利,顿是怒不可遏。
“不许撤!不许撤!你们这些混蛋,给老子继续冲!冲上去,个个有赏,若是再退,定斩不饶!”
马元利拔剑怒喝,连连催阵,又亲自带着护卫骑兵冲上前去,将后那些溃逃下来的军兵,给狠狠地砍杀了十多名。
马元利喊得声嘶力竭,他脸上溅满了鲜血,让那愤怒扭曲的脸孔,愈发显得恐怖吓人。
只不过,溃兵有如潮水般从前面撤下来,任凭马元利等人如何砍杀喝喊,也已无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