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编待命。
随后刘国能复下令,让全军就地休整一日后,立即北上,攻打鄢陵。
而曹变蛟的第七镇兵马,则是在天亮后,立即引兵南下,攻打临颖。
这步计划,其实亦是先前就有的规划。那就是,在拿下许州后,唐军第六镇与第七镇兵马,立即在河南中部分头进攻,趁李过的援兵未至之机,尽可能扩大战果。
其实现在的河南中部,因为曾多次被流寇侵袭,已是一片残破,而大顺建国以来,以一直未对此地加以重视,所以各处州镇城池,都是破破烂烂,人口稀少,尚在勉力支撑罢了。
可叹这曾经繁荣富庶的中原大地,现在却几乎成了狐兔之所与鬼魂之居,一座又一座中原名城,现在竟都这般荒凉落魄,如何能不令人感慨唏嘘。
而河南中部的其他县城村落,皆是同样的萧疏寥落,了无人烟,一眼望去,榛莽一片,似乎如天地初辟,完全不是曾经的人烟繁华之所。
明末乱世,血火交加,百姓或死于刀锷,或填于沟壑,每天都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真真如书中所言,兴,百姓苦,亡,亦百姓苦啊!
河南中部,这块破烂残废又几乎没有军事力量存在的地方,那装备精良又兵员充足,又裹胁了数万降兵的唐军,自是一鼓而下。
很快,仅在半个来月的时间里,唐军第六镇第七镇兵马纵横中原,攻城掠地,迅速拿下了偃城、许州、临颖、鄢陵、新郑、西华、太康、禹州等处城池,几乎将整个河南中部全部据为已有,同时,亦彻底隔绝了河南北部与南部的全部联系。
至少,河南南部已成大顺国的一块飞地,其中的十五万兵马,陷入了孤立无援再难自保的困境。
在唐军一路凯歌高奏,在河南中部所向披靡之时,河南中部沦陷的消息,亦早已迅速传入大顺国京城,李过亲笔书写的加急信件,被紧急送到了李自成案头。
严寒的冬日,东暖阁里炭火熊熊,却依然难挡那入骨的寒意。听着小太监手捧奏章而读的大顺皇帝李自成,竟是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那捧着奏章诵读的小太监,虽在连声而读,却一直在偷偷观看李自成的神态与表情,他瞥见皇帝的神情越来越愤怒,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心下顿是说不出的惶惧。
果然,在读到河南中部已基本尽陷敌手之际,一脸暴怒的李自成,拿起案上一只青花雕龙精瓷杯,砰的一声,狠狠砸在地上,碎渣与茶汁四处飞溅。
小太监大叫一声奴婢该死,便扑通跪地,再不敢抬头。
李自成从龙椅上艰难起身,象截僵硬的木头一样直步而行。他一脚踢开那挡在正中的跪地小太监,缓缓来到窗前。
窗外寒风呼啸,一排枯树象重病患者一般,正在风中不停地打着摆子,放眼过去,一片萧瑟肃杀。
而李自成的脸色,比这阴沉寒冷的天气,还要冰冷与可怖。
没想到啊,自已调拔重兵,前往河南驻守,又令自已最为信任的亲侄李过为大将,主持河南军政大事。却没想到,李过竟连中唐军两次佯攻之计,结果让唐军顺利调开本部兵马,得以重兵往攻最为薄弱的河南中部,最终在李过不及回援的情况下,城池接连陷落,亲随部将郝摇旗亦战死其处,这,这真是一个令人抓狂的可怕结果!
“李过如此无能,损失折将,丢城失地,俺却要你何用!”李自成一脸凶狠,咬牙喝道:“来人!速速拟旨,将李过缉拿回京,下狱审问!”
李自成一语方毕,忽听得门外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响起:“陛下,不可!万万不可缉拿李过啊!”
李自成一愣,却发现是宰相牛金星正在门外大嚷,不由得眉头一皱,挥了挥手,令殿中的太监宫女尽皆退下,然后令牛金星进来说话。
偌大的东暖阁中,君臣二人围着炭火相对而坐,李自成瞪着眼睛,瓮声瓮气地问道:“牛大眼,李过如此无能,不但损兵折将,竟还把整个河南中部尽皆丢失,这般失职,你为何阻俺拿他?”
牛金星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便叹道:“皇上,李过身为地方大将,远在河南,又是与唐军交战之最前线。现在他损兵折将,丢了河南中部,心里定已是大为恐惧,极怕陛下要趁机拿他啊。若陛下真行此举,则微臣恐李过在惊惧之下,一时头脑糊涂,会做出率众往投唐军之重大逆举也。若李过这般行事,则整个河南之地,再不复为陛下所有了。”
李自成闻言,不觉一怔。他隐约觉得,牛金星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只不过,内心憋屈的他,还是闷闷地又问了一句:“若不惩治李过,河南局势这般糜烂,却又该如何挽回?”
牛金星闻言一叹,一脸忧容的他缓缓地回了一句:“眼下之计,若想保住河南,也只挖东墙补西墙了。”
“哦?这话却是何意,牛大眼你详细说来。”
“陛下,现在河南之地,已被唐军截成两半,南北两不相顾,其中河南南部的南阳府与汝宁府,已成飞地。而其中的十五万兵马,已成彻头彻尾的孤军。以在下看来,唐军不日便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