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缥无人烟,一片废墟,然后,豪格复令手下纵火,把已成废墟的岫岩城,如庄河城一样,一把火全部烧光。
大火冲天而起,烈焰与黑烟腾空如龙,整座城池立即陷入烈火地狱,远远望去,令人心惊不已。而豪格这厮,为了展示军威,为了震慑将来回来的耿军,下令将耿仲裕、耿继茂,以及耿府上下数百颗人头,全部悬挂在岫岩南门上,这一长排血肉模糊的头颅,成了这漫天可怖火幕下,最为惊悚的点缀与装饰。
看着这彻底毁坏又烧成一片白地的庄河城,豪格心下快慰无比,同时为自已此番决然出击进攻岫岩而感觉万分高兴。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啊。
如果自已当初没有做出进军岫岩的决断,岂会如今天这般在这里肆意横行大展军威。
哼,既然要破坏,那就彻底一些,人与钱财可以带走,这城池与土地带不走,就只能把它们和庄河城一样,彻底破坏了事。
岫岩城烧成灰烬的当天,,豪格率领剩下的一千二百名骑兵与一千余名步兵,一道向东撤走,准备也如前两天撤走的那数百名军兵一样,一道乘坐位于五重河入海口的唐军水师船只南返金州。
豪格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中午,正率军北返岫岩的耿仲明,终于从溃逃南下的耿军骑兵口中,收到了岫岩城破全家被屠的可怕消息。
怀顺王耿仲明,自从复州撤回后,那清军主将阿济格忽然决定,让副将硕托带一万清军兵马,与其一道回返岫岩。而他自已,则带着另外的四万兵马,径自先行撤回盛京。
阿济格这般行事,有他自已的考虑。
其目的便是,考虑到今后复州可能又会被唐军夺回,清廷可能会不断派兵来袭击唐军占据的金复等地,故极为需要一个在辽南地区可以安稳驻扎的营地。
而在辽南地区,已分别为三顺王所驻扎,其中,尚可喜所驻的盖州、孔有德所驻的庄河,皆是濒海而驻,这样的据点,有一个最大的风险,那就是易被唐军水师偷袭。
所以,只有那怀顺王耿仲明所在岫岩,因为处于辽南中央,并不濒海,所以当为最佳的兵马驻扎之地。这便是阿济格安排硕托带着兵马,来此地探看的原因。
现在,贝勒硕托与怀顺王耿仲明,一齐并肩立马,听那名衣衫褴褛一脸泥垢的骑兵跪地禀告。
“怀顺王!豪格那厮,不知何故率领数千兵马来到我岫岩城下,大败世子,拿下城池。耿仲裕与耿继茂两位将军,以及怀顺王府中上下人员,尽皆被兽兵所屠啊!……”
这名当日从岫岩城外逃走的骑兵,说得泣不成声一脸悲愤,而这位清廷的怀顺王耿仲明,听完这般可怕的噩耗之后,当即大叫一声,双眼一翻,从马上跌倒栽下。
幸得两旁的护卫及时将他扶住,才免他摔倒于地。
护卫们连声悲呼,一边连掐其人中,好不容易,耿仲明才悠悠醒转。
只不过,他刚睁开双眼,却又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弄得衣甲尽脏,护卫们急急掏出布巾帮其擦尽。
“天杀的豪格!天杀的李啸啊!”
耿仲明仰头望天,厉声大吼,脸上的表情,是无尽的痛楚与愤怒交织,让他整张脸孔,变得愈发憔悴而扭曲。
而在这里,那位贝勒硕托亦是满脸惊讶,他半张着嘴,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真没想到,豪格这厮,不在复州,却悄悄潜行到了岫岩,竟又能一举攻下岫岩,把个耿仲明的老巢给一锅端了。
没想到豪格这厮竟能这般厉害,先是在盖州给了尚可喜一个迎头痛击,随即又给耿仲明一个致命打击。
“那,那豪格现在何处?可是尚在岫岩否?”硕托冲着那名兀自哭泣不已的哨骑,厉声逼问。
“禀贝勒爷,小的自豪格率军攻破岫岩后,便急急南下来向怀顺王禀报,现在豪格部兵马是否尚在岫岩,奴才并不清楚。”
“贝勒,不必多问了,我等速速赶回岫岩,看看情况如何,便可知晓。”耿仲明抹了一把满嘴的血沫,脸色陡地变得狰狞:“狗入的豪格,若你部尚在岫岩,本王一定要将你们这帮贼众全部斩杀,全部活剐祭天,为我耿家上下数百家口报仇,为我军牺牲将士报仇!”
耿仲明主意既定,硕托亦表示赞同,俩部兵马遂合于一处,急急赶去岫岩。
全军昼夜兼程,不敢稍歇,终于在第二天中午,赶到了岫岩城外。
远远地看到,那已烧成一片白地的岫岩城,耿仲明的脸上,已是一片惨白。
而当他再走近些,又看到城南门楼上,又挂满了耿家上下数百口人的头颅时,耿仲明又大叫一声,再度从马上摔下。
还是幸和左右护卫及时扶信,又连连猛掐人中,那耿仲明才悠悠醒转。
他睁开浑浊双目,原本煞白的脸色,却是瞬间涨得通红,脸上的横肉更条条颤动,蠕动着嘴唇,厉声道:“狗入的豪格,本王不杀了你,不活剥了你皮,誓不为人!”
耿仲明这声厉吼方毕,忽又有几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