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没什么实际意义。”李自成冷哼一声,又斜了他一眼,复道:“唐军既然已选择我军为主要目标,既然已打上门来了,我军还能不加以应对不成?那接下来,自然是我军到底该如何应对,才是今天我等在此讨论的主要目的。若只是单纯听你在这里喋喋不休抱怨,复有何益!俺且问你,对现在这般局面,你牛大眼有何看法与建议。”
牛金星见李自成催逼得紧,又由得又是一声轻叹;“陛下,以在下之见,若唐军真的发兵来攻,我军定要与其为敌作战的话。则我军只可紧守主要城池,绝不要与其正面决战。以此方式,达到以空间换时间的目的,哪怕会最终丢失一些地盘与城池,但能把唐军熬走,打成一个平手,就是重大的胜利。万万不可头脑发热,出城去与其野外对战。不然的话,在下恐我军将有不测之忧。”
李自成听完牛金星的话,脸上的不快顿是愈发明显,他扭头望向宋献策,希望从他那里,看看能听到什么不同的话语。
宋献策见李自成目光投向自已,下意识浑身一颤,神情顿是发紧,他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对李自成道:“陛下,在下之见,却也与牛宰相相似。我军兵马虽众,但四下分离,且多为新兵,需得加以时间打磨,方可成为精锐,方柯与唐军正面对战。故唐军若真发兵来打,我军只可退守坚城,凭城固守,与其长期周旋,最终让他们无功而返,方为上善之策。”
“当然,我军在这边如此苦撑,还需有外援前来相助,方可更快破局。而我大顺可求者,不过大西、满清、以及弘光朝廷。那南方的弘光朝廷,已然只可苟且残喘,不可能有任何余力派出援兵。而张献忠的大西国,在唐军第二镇与第十镇兵马胁迫下,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关键时候,还得指望我大顺去救他一把呢,故亦难指望。因此我大顺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北面的鞑清。”
“你的意思,是要我大顺主动引清军入关,让他们来帮我们与唐军作战吗?”李自成闷声问道。
“正是如此。”宋献策沉声道:“如果能让清军派出十万援兵,来入援我大顺,哪怕只能尽用于北方,亦可大大缓解我大顺困境,便我大顺用兵调度愈发充裕自如。再退一步说,就算清廷无意派出这般大军深入我大顺境中,来帮助我军与唐军作战,若他们能发兵南下,一路攻打唐军的金汤城,或仅是自山海关到宣府北路的唐军运输线,都能极大缓解我大顺用兵之压力。”
李自成听到这里,先是沉吟了一阵,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扭头对牛金星说道:“献策此言甚是有理。多个帮手总是好事。你牛大眼当速速派出使者出使清廷,让他们协同我军行动。毕竟,他娘的咱们与鞑子,已是捆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咱们大顺若是完了,下一个完蛋的便一定是鞑子。他们救助我们,其实也是在救他们自已,相信这一点,那清廷的摄政王多尔衮亦看得清楚。”
牛金星点头应诺,同时接过话来,对李自成说道:“现在唐军紧张调兵,估计兵力一到位,就会立即对我河南南部发动进攻。陛下这段时间,当需复从全国调派精兵去河南,毕竟驻守河南南部的李过,仅有5万兵马,光凭这点兵力,想要挡住唐军北上,怕是不易。”
李自成点头同意:“牛大眼这话十分有理。现在确实应该立刻抽调援兵去河南了,不然的话,李过光凭这点兵马,真不一定能抗得住。”
随后,李自成与二人仔细商议了一番,最终决定,从驻守汉口的刘宗敏的十五万兵马中,抽调五万兵马东进,前往河南,另住,复全国搜罗了有战斗力的老兵五万,总共调集了十万大军,紧急入援河南。
之所以从刘宗敏手中抽走5万兵马,实在是因为十五万兵马皆在汉中碌碌无为,未免太过可惜。再说了,唐军仅仅只是佯攻川西,有这十万兵马驻于汉中,也足以威慑唐军不敢轻举妄动了。
与此同时,牛金星选派户部侍郎顾君恩,为大顺国代表,秘密地从天津登上船只,从海路前往清廷。
之所以不走陆路,实在是因为现在清廷与大顺的交界之境,已经被唐军断断续续地拦断,尤其是那从金汤城到山海关的唐军运输线,有如一条长长的铁链,将大顺国北境完全锁死,如果派出使者从这里出行,风险太大,尤其是万一使者被唐军捉了去,可就前功尽弃了。
而从海路出发,虽然有碰上海盗与唐军水师的风险,但因为从天津卫到辽中营口港的距离,相比陆途却是要短得多。且唐军这段时间以来,水师主要在南边活动,海盗也已被唐军打击得七七八八,故这路上的危险,反倒是小了许多。
顾君恩奉了君命,立即来着两名副使,急急从京城赶往天津,然后从天津卫的芦口港出发,一路乘船北上,顶着刺骨的严寒,最终在三天后到达辽中营口港。
由于现在清廷与大顺已是盟友关系,故见到这插着大顺旗帜的使船到来,清军守备部队倒也没有太觉惊奇。在顾君恩等人禀明来意后,立刻就有清军护送他们一路北上,前往盛京而去。
此时辽东已下大雪,地上积雪盈尺,前往盛京的道路十分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