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满清,争取以最凶猛的力量,以一合之力,便将清廷击得粉碎。他这般做法与规划,小弟不才,却亦洞若观火矣。”
郑鸿逵说到这里,忍不住一声轻叹:“兄长,以我看来,唐军的如意算盘,定是在把张献忠、李自成、以及塞外的满清全部消灭后,才会考虑对我军下手。之所以会把我军留到最后,这是因为,我军有他最为忌惮的强大水师,方令唐军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至少在可预见的将来,我军不用担心唐军会向我们进攻。当然,这样的局面说起来,真不知道,是要令人欢喜还是忧愁。”
郑芝龙亦苦笑一声:“这般看起来,我等倒是要感谢唐军将我等放在最后消灭了?难道说,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军发展壮大,扫灭流贼与鞑虏后,最终再将我等亦全部消灭干净了么?”
郑鸿逵摇了摇头,低声回道:“大哥,不必如此悲观。这事情也并未坏到这般地步,我军之事,尚大有可为。”
郑芝龙眼中一亮:“如何个可为之法?”
郑鸿逵沉声回道:“大哥,唐军北上进攻张献忠与李自成,以及塞外的鞑清,虽然他们获胜的可能性颇大,但在我看来,他们这连番争战下来,兵力与势头,亦会大大受损,并且未必没有败在这些流寇与鞑子手下的可能。而只要唐军一旦大为受挫,损兵折将之际,我军可趁机发兵,掩袭其后,必可大获全胜,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机会,当是我军唯一的翻盘之机。”
郑芝龙听到这里,亦是微微点头:“好吧,那将来如何安排,就全听二弟的便是。”
“是,多谢大哥信任。”
郑鸿逵的预料,应该说还是十分准确的。
唐军第九镇甲营与丙营兵马,在广西西南部归顺州汇合后,立即与东边的唐军第二镇兵马联系,双方在安平元年十月中旬,东西夹击,一齐对整个广西发动进攻。
其中,唐军第九镇兵马甲营,从归顺州向北进攻,一路攻打镇安府,田州、泗城府、庆远府、安远司等地。
第九镇丙营,则一路向东南进攻,攻打向武州、太平府、龙州、崇州、思明州、南宁府等地。
而在桂东的唐军第二镇兵马,亦是兵分三路而动,其甲营从怀集州一路西攻,径取平乐府、桂林府、柳州府。
第二镇乙营从梧州西攻,一路攻取浔州府、思恩府、果化州等地。
第二镇丙营,则从郁林州一路攻向西南,攻打廉州、钦州、再迂回北上,攻下驯象、永淳等地,最终与唐军第九镇丙营汇合于南宁府城。
一时间,广西大地上,多路唐军分头进攻,八桂大地上,狼烟滚滚,兵戈四起。
唐军在广西之地纵横驰突,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而广西的守军,早无战心,士气低迷,唐兵一至,立即土崩瓦解,纷纷投降甚至倒戈。
由于郑军在粤西只是单纯地观望,唐军在广西的进展十分顺利,各路唐军皆是凯歌高奏,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强有力的抵抗,便顺利拿下各处地盘。整个广西,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便基本全部落入唐军手中。
就在唐军即将收复广西全境之际,一直呆在湘西南靖州一带苟延残喘的左梦庚余部,也终于得到消息。
那残部主将左梦庚,终于闻到了大祸临头的味道。
昏暗的客厅内,左梦庚在这里,召见卢光祖与李国英这两个对自已最为忠心的将领。
左梦庚一脸阴沉,将现在唐军已然就快要吞并广西一事,向二将说明了一番,然后他长叹一声:“二位,现在广西亦被唐军攻下,我部兵马困守靖州山区,再无任何外援可用,这般下去,如何是好啊!”
左梦庚一抱怨完,卢光祖立刻插话道:“唉,现在唐军兵势正健,已然将贵州、云南、广西三省皆并入其下,整个西南地区,业已基本平定。我军已成彻头彻底的一支孤军了。现在我军,缺衣少穿又人心惶惶,每日里私自下山逃亡的军兵,皆有数百人之多!在下恐再这样下去,只怕不等唐军来攻,我军已然自行逃散,军兵再无孑遗矣。”
卢光祖说完,李国英亦是一声长叹:“左将军,现在的局面,确是对我军相当不利。我军周围,皆是唐军地盘,再无一处可对我军提供支援与协助。更何况,唐军第十一镇兵马,正堵在靖州四处要道上,修建城堡,把我军与外部的联系堵了个严严实实。我军士气低落,已难再战,纵是想要突围,都是十分不易,更有一举崩溃之忧!在下担心,若这样的局面,再持续下去的话,我军逃亡人数只会越来越多,这八万余万兵马,总有一天会彻底逃散干净,那唐军可就真的不战而胜了。”
左梦庚听了两位亲信部下之言,眉头顿是愈发紧皱,面孔亦愈发扭曲。
“奶奶的!想当初,我等好不容易在唐军的一路追击下,从鄂西逃至湘西南靖州一带,想凭着此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逐渐休养生息恢复元气。却没想到,这快一年下来,竟是这般局面!那该死的唐军,连与我军交手都不必,我军却已有自行溃败之忧。这,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