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令,着郑桧放弃北境防线,统率全部兵马即刻入援升龙城。”
郑桦闻令一呆,忙问道:“家主,若是这般行事,那北境一带岂不是……”
“哼!唐军势力,战力雄厚,又有诸多火器助阵,我军如何可敌!就算是想凭城据守,亦是难于持久,与这般被唐军分头全部消灭,还不如将其尽撤于升龙城,凭着都城的坚固城墙与守备,与其长期周旋,方为正确之策啊。”郑柞绷着脸说道。
“家主,只是若唐军发现我北境竟无兵马驻守,岂不会一鼓作气打到升龙城下么?而且,若我军北面溃败的消息传到南方,那割据顺化的阮氏,岂非亦会蠢蠢欲动,将要对我南方边境不利么?”郑桦犹是一脸迷茫。
“唉,你呀,真是胆小无用。”郑柞见他这般迷茫胆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你可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唐军如此势大,我等岂可与其强自争锋!跟你说吧,等到唐军兵临升龙城下,那郑芝龙的援兵也就怕要到来了。到时候,咱们升龙城中尚有两万余人的兵马,加上郑芝龙派来的5万援兵,给他们来个内外夹击,里应外合,一齐对围城唐军进行联合攻击,相信一定能一举打败他们。”
郑柞叹了口气,又道:“郑桦,事情总有轻重缓急。我已算过,郑芝龙部若要赶来我安南,顶多在十多天内便可赶至。那样的话,我军南边的兵马不动,那阮氏定然也不敢轻动。顶多在唐军围攻我升龙城时,挑起边衅,攻占我几座边城而已。而等到我军与郑军联手打败唐军,再回头收拾阮氏,岂不是手到擒来毫无困难么?”
郑桦一脸羞愧,急急应喏,立即统领那些护卫骑兵又急急回赶。郑柞目送他们离去,心下的滋味,却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他随即下令,郑梉的丧礼一切从简,尽快安排下葬。然后整个升龙城中的守备兵马全部集结起来,安排在升龙城上驻守。
与此同时,城中的青壮也被紧急集结,拉了有一万余名壮丁上城墙防守,作为临时的辅兵使用。
两天后,郑桧将北边各个军堡的全部守军,尽皆回撤到了北芒城,然后率领这总共五千余人的兵马,一齐南撤到了升龙城中。
当然,他们走的时候,倒是也没有忘记坚壁清野,除了将存粮与军械尽皆带着外,北面的各个军堡,皆被他们彻底毁坏,让唐军再无办法可以使用。
就连边境的百姓,也全部被郑桧给强令立即搬走,全部迁往升龙城。郑桧希望以这样坚绝而彻底的方式,让唐军在北境什么都得不到,以增加他获得补给的难度。
郑桧等人全部撤走后,唐军果然全军尽发,加上三千余名助阵的莫军,一齐渡过北界河,兵锋迅速地直抵北芒城下。
“将军,北芒城已是空城一座,里面的敌军已全部撤走,城中百姓与军粮器械等物,亦尽皆带走。”
听完哨骑后禀报,翁之琪不由得眉头大皱。
很快,其余各处军堡探查的哨骑也回来禀报,说现在的各处军堡,皆是空城一座,里面的守军与百姓,早已撤了一个一干二净。
靠!真没想到,郑军竟如此无用,数天前的大败让他们再无任何勇气再与唐军对战,竟连守城而战都不敢,反而全部南撤而逃,这可真是大大出乎了自已的意料。
翁之琪细想了一番,便让军兵暂且驻屯在北芒城中,同时立即派出使者,紧急向云南的唐军第九镇镇长黄得功紧急禀报如今的状况。
不数日,正在滇东指挥战斗的黄得功得到禀报,不觉陷入沉思。
其实就在前两天,黄得功得到安全司发来的密报,告诉他现在郑芝龙已派出大军前往安南,准备与安南郑氏一道,合兵进攻北面的高平莫氏,然后再一道入桂,东西夹攻在桂东的唐军第二镇兵马。
结合现在翁之琪的禀报,黄得功心下不由得暗叹,看来自已及时入援莫氏,还真是十分正确之举措呢。
那现在,郑氏全力退守升龙城,郑芝龙援兵又要抵达安南,自已却该如何应对呢?
黄得功仔细思虑,最终决定,在这段时间滇东已基本平定的情况下,仅留下丙营继续在滇东扫灭残余的土司势力。而自已则带领甲营以及剩下的另一半火炮部队,紧急从滇东进入安南,与当地的翁之琪部汇合。
黄得功率领第九镇甲营以及剩余的全部的重炮部队,一齐赶到安南,在北芒城处与翁之琪的乙营汇合后,黄得功遂即下令,着莫军为前导,一路杀奔升龙城。
唐军兵力加上三千莫军,共有近三万兵马,浩浩荡荡地杀奔升龙城而来。
由于郑军已将升龙城北面的军堡县镇兵马全部撤回,故唐军一路南下,基本没遇到任何阻碍,行进十分顺利,不过两日便直抵升龙城下。
见到唐军大军到来,城头的兵马皆是十分紧张。
他们皆是以为,唐军一定会利用现在的火炮优势,向升龙城发起立即进攻,故每个人都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斗,十分地恐惧不安。
家主郑柞亦是亲临升龙城头,他远远地看着各路唐军齐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