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响起。
听到后阵传来鸣金之声,所有正聚精会神全力交战的郑军,顿时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
在这战况这般胶着之际,主将郑梉,竟然下令全军后撤,莫不是疯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清晰尖锐的鸣金声不到断来,有如一柄柄重锤,不停地敲打在剩余的一万五千余名郑军军兵心中,让每个人原本就不高的士气,有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彻底消沮。
他娘的!打个甚个鸟仗!
这样胶着之态胜负未分之际,便要仓皇后撤,简直就是自杀之举!
况且,现在两军这般胶着缠斗,自已这一方,就算是想立刻后撤,又如何能轻易办到。
只是,军令无情,自已又如何可以违背。
一时间,郑军后队变前队,纷纷掉头后撤,阵型为之大变,秩序一片混乱。
他们有如一群顾头不顾腚的野猪,全无战心,疯狂逃窜,不顾唐军骑兵的凶狠追击,与后面唐军枪兵的不断捅刺,大批的郑军骑兵惨叫着倒地,或死或伤,被追杀得十分狼狈。
郑军军兵溃走,那些与他们交战的唐军的骑兵,立即分成两部,一部皆是飞鹞子轻骑,一路兜转绕行,想把全部溃兵的退路给彻底堵住。
另一部皆是玄虎重骑,这些人马俱着重甲,重达500多公斤的钢铁怪物,掉转头来,向正接连后撤溃逃的郑军步兵,横冲而来。
这样的事态瞬变,其实只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
见到局势瞬变,郑军仓皇后撤,唐军主帅翁之琪当机立断,立达下达了全军进击的命令。
这般良机,岂可错过!
原本刻意保持的枪盾战阵瞬间散开,大批的唐军枪兵,有如出山猛虎,向着后撤而去的郑军拼力追击。
一杆杆锋利长枪,向着正亡命撤走的郑军狠狠捅刺而去,一名又一名撤逃的郑军,哀嚎着倒地毙命。
唐军枪兵杀得性起之际,那一千余名玄虎重骑,有如钢铁坦克一般,从两边无情地夹击冲入,那正在掉头纷乱撤退的郑军阵中。
人马俱着重甲,合重多达半吨的玄虎重骑,有如可怕的钢铁巨兽,以凌厉高速的态度,冲入毫无防备正在溃逃的郑军之中,其冲击力达到了近乎恐怖的地步。
无数郑军军兵,被铁马冲击得有如纸片一般漫天飞舞,在空中划过或长或短的弧线后,再啪啪地掉下地来,不死即残。
而更多的郑军,则径直被这铁甲重骑撞翻于地,然后被那纷沓而来的粗大铁蹄,活活踩爆了头颅或肚子,地面上响起了一片可怕的爆裂声。
强悍无匹的唐军玄虎重骑,在郑军的惨叫连连中,从溃逃的郑军阵中,用暴力与死亡,犁出一条血肉模糊,布满碎肢残骸的血路。
剩余的一万余人的郑军步兵,登时全部崩溃了。
原本还勉强算是有点秩序的后撤,瞬间变成了毫无目标四下溃散的逃亡。他们纷纷弃了武器,哀嚎着大声逃亡,更有甚者,边跑边脱去盔甲,以求能在这场逃生大赛中,尽可能地死道友不死贫道,让自已得以逃出生天。
而唐军的玄虎重骑,与那数千唐军枪兵,则有如不停追逐猎物的野兽,对他们继续毫不留情的撕咬猎杀。
见到自家三万余兵员,果然还是在撤退中,走向了彻底的溃败,郑梉心痛如刀绞,却已然回天无力。
自已想侥幸地搏一把,最终还是输了个彻底。
他再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漫坡遍野的郑军军兵,被唐军如屠猪宰羊一般尽情屠杀。
这一刻,郑梉忽然有种幻灭之感,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已是具只剩呼吸的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已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战至此时,败局已定,郑梉知道,自已再抵抗下去,亦是无能为力亦无济于事了。
可叹啊,自已本想赌一把,想重想结阵自保,现在看来,再似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笑话罢了。
可怜手下这两万余人的郑军军兵,却在今天,以这样一个窝囊的结局,走向命运的终点。
在郑梉彷徨无措之际,复有千余名飞鹞子骑兵,终于扬起一路巨大的烟尘,吼叫着冲到了郑梉之处。
见到这些唐军骑兵有如野曾一般冲来,郑梉毫不犹豫地改变初衷,下达了全军立刻撤退的命令。
郑梉的护卫骑兵如遇大赦,立刻纷纷拔转马头,紧紧地护着郑梉,纵马疾速逃走。
只不过,他们的速度,毕竟还是稍慢了一步。
那些唐军飞鹞子骑兵冲得近了,却并没有如郑梉所想象的那般,要和唐军骑兵一样,立刻冲阵追击。相反地,他们一边在保持高速追赶之时,一边立刻取下背上的弓矢,开始觑准前面奔逃的郑梉等人,吱吱地张弓拉弦,尽力激射而去。
千余名骑兵一道尽放的箭矢,喀喇喇一阵骤响,空中瞬间飘过一阵黑色的箭雨,呼啸划过蓝天,迅速地追上仓皇逃命的郑梉等人。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