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死亡蜂群,啾啾地狞笑着,迅速钻入对面的清军身体之中。
三钱重的细小铅弹,钻入人体,打断骨骼,撕碎肌肉,翻涌的弹头将内脏搅成一团浆糊,形成可怕的空腔效应,再加了这个年代几乎无药可医的铅中毒,中者立毙。
最前排的清军,立刻有许多人身上象变戏法一样,绽放出了朵朵血花,被击中的人就象突被重锤猛击了一样,仰面倒栽而下。
这铅弹的冲击力是如此之大,那些手持盾牌碰巧挡住铅弹的清军,亦难抵这巨大的冲击力,纷纷向后踉跄栽倒。
第一轮射击,虽然在黑夜中完全无法瞄准,且清军又已完全散开,间距极大,却也至少造成了三百多名清军当场死伤,让清军阵形,立即出现一片混乱。
见到已方军阵,竟在唐军一击之下,就如此混乱不堪,岳乐与图尔格皆是大惊失色。
他们亲眼看到,从这燧发鲁密铳射出的不过三钱重的小小铅弹,威力竟是如此强大,倒是比其他明军所用的普通火铳,杀伤力可是要强太多了。
这还是在唐军火铳手紧急出动的情况下,便能取得的这般辉煌战果,而现在,如果这6000名唐军火铳兵继续这样齐来射击,这威力与杀伤效果,可想而知有多么骇人。
可以想象的是,自已的军阵,将会在唐军这样连绵不休的打击下,还未能与唐军接触作战,就彻底崩溃吧。
怎么办?
还要这样龟缩着,等他们攻上来么?
不行,不能这样任唐军放肆进攻,自已决不能只当一个任打任杀活靶子!
坐以待毙,是一个最无能也最愚蠢的方案。
那么,自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要抓紧时间,利用兵力优势,命令手下的清军,趁唐军重新装填火药,一齐冲杀出去,把这些该死的唐军火铳兵干掉,绝不能让他们象打靶一样,不断地射杀自已这两万手下。
再让唐军这般连续打放下去,自已这些手下兵马,极可能不战自溃,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岳乐一脸近乎扭曲的狰狞。
他冲着旁边一脸严肃的图尔格,厉声喝道:“奶奶的,再这样守下去,只怕最终难逃一死。与其坐以待毙,不若拼死一搏!图尔格,以我看,还不如趁唐军尚未过来,让我迅速带领五千名精锐,作为先锋突击,一路杀奔前去,去突袭那唐军火铳手,与其近战搏杀,让他们的火铳发挥不了作用。得我得手之后,你再带上全部军兵,一齐接应杀出。我们一定要用利用现在兵力尚为可用的机会,将这些该死的唐军拼力打退!’
图尔格默然无言,不过,他迅速地回答道:“额真说得是,但此战事关重大,还是由在下出战吧。”
“这……”
“额真,时间紧急!不要再说,就由我出战,待我得手,你再带全军一齐上攻!”
岳乐喉头涌动,声音颤抖,却立即回道:”是!本将明白!“
图尔格深吸一口气,随后他快速挑选出五千军兵,一齐踊跃出击,吼叫着向唐军的火铳手直奔而去。
一场短兵相接的残酷战斗,终于要开始了。
昏黑的夜色下,图尔格带领着五千名精锐清军,一齐鼓噪呐喊着冲出工事,向正在行进的唐军战阵中最前面的火铳兵,疾速冲去。
见到清军冲出工事,向自已鼓噪冲来,唐军军阵中,愈发严整肃然。此时此刻,那些火铳手已然迅速换成三段击模式,摆成前后三排的三段击式阵型,做好了第二轮射击的准备。
“预备!”
“放!”
“砰砰砰砰!。。。。。。”
随着领头的唐军火铳队长一声暴喝,6000杆鲁密铳中,最前排的2000杆,首先打响。
然后,第一排退下,至第三排后面,第二排的2000杆鲁密铳紧跟着打响。
接着第二排再退到第一排后,第三排铳兵顶上来,再打放了2000杆鲁密铳。
至此,一次完整的三段击,打放完毕。
到了第三排的铳兵打放完毕后,原先最早的一排铳兵,已然又装好火药与子弹,继续顶上最前头,准备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打放,这三段击流程,又重新开始。
爆豆般的枪声,绵密响起,枪口余焰组成一排暗红色的飘飞火幕,浓重的白烟立刻在排成一排笔直直线的盾牌上,连绵涌起。
无数颗呼啸的三钱重的细小铅弹,发出轻微的尖啸,向对面狂冲而来的清军,疾射而去。
这些炽热滚烫的细小铅弹,呼啸而去,立刻有如热刀扎黄油一般,轻易地穿入那些清军的身体中。
在唐军这般近乎无休止,仿佛绵密不绝的鲁密铳打击下,那五千名一同前冲而的清军,在第一次三段击齐射时,就瞬间被射杀了五百余人。
而领头冲锋的那名一等甲喇额真图尔格,因为身上穿的铠甲鲜明亮丽,相当与众不同,故他本人,简直堪称为子弹磁铁。
唐军的第一番三段击齐射,整整十五颗铅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