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杀红了眼,根本停不下来。可怜那些左突右冲却无法突围的清军骑兵,除了数百人侥幸逃离外,皆被唐军登时杀尽,再无遗留。
远远地看到夜色中的已部骑兵,被唐军迅速设伏击败,阿巴泰的内心愤怒的几乎难以形容。
他娘的,唐军恁的阴险狠毒,竟能利用自已营中大乱的机会提前设伏,现在一举将自已中营的骑兵全部击溃,实是可恶得紧。
阿巴泰双眼喷火,牙齿咬得格格响,只不过,现在已部骑兵已溃,他纵是再愤怒,亦无可奈何了。
而在干掉了这部骑兵之后,两部唐军骑兵合二为一,并未对侥幸逃走的清军骑兵继续追击,而是径自返回本阵后部,与整个唐军战阵一起行动。
而原本准备后撤逃命的唐军辅兵,见到突袭自已的这八百名顺军骑兵已被自家骑兵彻底消灭,顿是士气大涨,开心不已。
他们再无顾虑,趁着清军骑兵溃走,其步兵战阵又未赶至之时,立即又开始重新装填投射,那一捆捆集束震天雷抛射得是既快又狠,几乎有如长了眼睛一般,真奔阿巴泰的中营而去。
阿巴泰的营地,火光冲天,爆炸之声遥遥可闻,情况十分骇人。
在唐军辅兵又抓紧时间发射数轮之后,整个清军中营,火势已然越来越大,高达数丈的火光冲天而起,整个中营营地几成一片火海。
整个营地中,数不清多少帐篷被烧毁,遍地都是被炸飞的残肢碎骸,到处都是濒死伤员的的惨叫,就连营口那些搬开的拒马,都燃起了熊熊烈焰,根本就无法再加以扑灭。
而那些留在中营之中,正奋力扑灭大火的清军辅兵与杂役,到了此时,已是近乎人人胡子与头发都烧得乌黑焦八,一脸薰得有如黑炭,模样十分狼狈。
他们痛心又无奈地见到,这营中那越来越大的熊熊火势,已是根本再无任何扑灭的可能。不由地长叹一声,颓唐地扔下手下的水桶,脸上的神情懊悔无及。
那遥遥回顾的阿巴泰,见到营中已是一片大火熊熊,那颗愤怒到极点的心灵,瞬间又充满了无限的悲哀。
完了,中营被烧了个尽绝,营中物资估计全部毁灭殆尽,自已的后路,倒是被彻底断绝了。
此时的阿巴泰忽觉内心泛起冰凉刺骨的感觉。
他知道,对面敌情不明,如果自已的清军兵马,不能抵挡住唐军的攻势,那这个凉爽的夜晚,可能真的要是他在人间的最后一夜。
自已先前的决定,太过粗疏大意了。
纵然岳乐与图尔格二人带着左营与右营的兵马及时赶来,那也极可能不是早已做好充足准备的唐军的对手。这样来,莫非大清这四万余兵马,尽是要葬身此地了么?
想到这里,阿巴泰只感觉自已的心脏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
他立即下令:“速速传我军令,全军就此停步,不再向前进攻。全军尽力散开,以避唐军震天雷攻击,等到左营与右营兵马到齐后,再一齐进攻!”
“得令!”
“另外,速速前去城东的顺军营地,通报唐军趁夜来袭的消息,让他们速速派兵来援,万不可迟误!”阿巴泰一脸焦躁之色。
“得令!”
接下来,清军依令行事,全军停止进攻,并且全军散开,都是在原地等待在援兵的到来。
只不过,清军停止不动,那阵伍严整的唐军战阵,却是依然步步紧迫而来。
此时,最前方的唐军辅兵已经全部撤回本阵,唐军的枪盾大阵,有如一长排气势凌厉的推土机般,向前平推而去。
统军大将段时棨目光灼然,一路行来,他紧紧盯着对面清军的动态,见到清军停在原地不动,他的嘴角不由得泛起冷笑。
哼,清军骑兵已溃,步兵不敢再进,必定是在等待援军,那么,现在的自已,必须要迅速打破他们这番卑鄙而怯懦的算计。
在对面清军离自已阵前不过二百来步时,他一声传令,唐军阵中,立即响起了震耳的鼓声。
于是,有如变魔术一般,在每面蒙铁大盾上方,在每个作好攻击态势的枪兵旁边,后面那些手持燧发鲁密铳的火铳手快步前进,与枪兵共同守在盾兵的大盾之后。
他们迅速地做好准备,每个人手中那黑洞泂的枪口,都立刻瞄准了对面那些已然散开的清军步兵。
“预备,开火!”
随着火铳总长一声怒喝,六千杆火铳齐齐开火,共有五千五百余杆打响。
“砰砰砰砰!……”
连排的鲜红余焰一齐飘飞,有如一条长长的鲜红绸带,宛如地狱之火一般美丽,有种死亡仪式般的独特美感。大团大团呛鼻的白色硝烟涌起,五千五百多颗颗细小的三钱重铅弹,有如一齐扑飞而去的死亡蜂群,发出轻微而欢快的鸣叫,向对面的流寇猛扑而去。
呼啸而来的死亡蜂群,啾啾地狞笑着,迅速钻入对面的清军身体之中。
三钱重的细小铅弹,钻入人体,打断骨骼,撕碎肌肉,翻涌的弹头将内脏搅成一团浆糊,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