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大西到时必须要拿出足够的厚礼来向李自成表示诚意,若有必要,还需向其割让土地……”
后面的话语,孙可望犹豫着没有说下去,他用一种怯怯的眼神望向张献忠,发现张献忠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一张驴脸亦是拉得更长。
这时,整个朝堂之下,原本交头接耳的群臣都安静下来,空荡荡的殿堂里一片沉寂。
见张献忠沉吟不决,孙可望咬了咬牙,便向张献忠大声拱手回道:“禀皇上,在下窃以为,这三策之中,还是当以选择上策为佳。于今之势,不是人图我,便需我图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与时间紧迫,已由不得我们还可再有任何等待与犹豫了。与其到时被动应对,不如趁现在唐军在川东川南兵力空虚之机,向其全力进攻,打败这些川地的剩余唐军,由我大西彻底地一统四川。到时后,我大西军再来从容应对唐军进攻,当为最佳之策。还望父皇不要犹豫,立即采纳儿臣之言,速速行动为要啊!”
张献忠绷着脸,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捋着长长胡须的他,脸色愈发难看。
张献忠表面默不作声,他的内心,却是极度的纠结与难过。
奶奶的,想想老子造反起来,纵横一生,在明朝境内席卷天下几入无人之境,平生未逢甚么敌手,却没想到,到了现在建立了大西国,成了大西皇帝之后,反而又遇上了李啸这个平生最难缠的对手。
这个李啸,先是在崇祯八年时,将自已在铁龙城下打得大败,还一举俘获了李定国,刘文秀,冯双礼这三员自己手下的得力大将。到现在,这三人,更是成了李啸军中中流砥柱般的存在,这运命造化,真真何以言说!
而最近的叙州之战,算是自已与唐军的第二次交手。大西六万精锐在此战中几乎尽灭,又折了义子艾能奇,只有孙可望侥幸带着残部逃出,这般惨败,于今想来,更是足令自已愤恨又无奈。
也许这个李啸,算是自已命中注定的克星了吧。
张献忠环视众人,又冷眼了一下孙可望那期盼的眼神,一声长叹,便缓缓道:“可望,以父皇来看,倒是你这下策,颇有可取之处。”
张献忠的话语,让孙可望如遭雷击。
他木然地呆伫不动,嘴巴半张着,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之神色。而旁边的的一众群臣,更是人人张口结舌。
怎么回事?
向来杀伐决断无所顾忌的张屠夫,竟然会选择孙可望的下策,只敢乖乖地坐守城池,象只乌龟一般,再无向外出击或转移据地的勇气,这,这算怎么回事?
一时间,整个殿堂鸦雀无声,安静得如同一座坟墓。
张献忠见众人这般模样,当然知道他们内心是作何观想,于是,他环视众人一圈,便感叹道:“各位,可是怀疑俺老张这般做法多有不妥么?告诉你们,以俺老张看来,现在这所谓的下策,实是唯一可行之策呢!”
众臣听到这里,皆瞪大眼睛,竖起耳朵,要听张献忠接下来却要说出甚话,那站在最前头的孙可望,更是全神贯注地聆听,一副十分投入的模样。
张献忠冷冷一笑,便道:“先来说说可望所言的上策。是要我军立即发兵,去攻打唐军驻守的川东与川南。这般计策,看似颇占便宜,让我大西趁现在唐军兵力空虚,能趁虚夺占其地,但以俺看来,若我大西真这般行动,以举国之兵,全力攻打唐军这两处地方,却是十分凶险,前途莫测,实是断难行之。”
“父皇,这……”孙可望忍不住急急插言,却被张献忠摆了摆手止住。
“可望,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军倾全国之兵,全力攻打川东或川南,真的会有你说的那般顺利吗?以俺来看,只怕未必。”张献忠皱着眉头说道:“先前的叙州之战,唐军的第二镇兵马尚未入援,曾英部的明军尚未改编完成,但我军进攻叙州都是苦战许久,都未能攻下。现在,那曾英部兵马,已被改编为唐军第十镇,且已基本换装改编完毕,其战力已是大大提升,完全不可与当时同日而语。我军此番进攻,纵然比先前更有兵力优势,想要骤然攻下,只怕亦是艰难。纵是拼尽全力攻下川南等地,只怕亦是损失惨重,得不偿失,这般后果,可望你可曾考虑过么?”
张献忠说到这里,脸上便满是无奈之色:“所以,就算一切顺利,我军想要拿下川东与川南,必定会遭受重重阻碍,损失与耗费亦是会大得惊人。而且,就算我军勇不畏死,血战攻下这些地方,必定也是大受损失,士气重挫,又如何可再来对付大举入川的唐军?这般结局,实非俺所愿见啊。”
张献忠说到这里,又是长长一声叹息:“下面,俺再来说说中策。可望你说,要俺抛弃这立国之基的西川,全力南下,转攻云南贵州,这个计策,说实话,实在是不咋的。当然,如果只是与那弘光朝廷翻脸,撕毁与其签订的协议,倒还真不算什么,俺老张也根本没把那一纸协议当回事。而且,我军若去进攻这些地方,当地守备的明军,士气低落,装备差劲,粮秣更是极缺,那些地方确有可能被我军迅速攻下。但你们想过没有,我军就算攻下这些地方,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