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开了砸下的马身,保住了性命。
“金将军!”
“金总兵!”
旁边的护卫连声哀唤,他们来及把在地上滚得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的主帅扶起,便被迅速冲来的唐军骑兵团团包围。
一柄柄粗长锋利的骑枪,直直地横冲而来,许多名反应不及的左军护卫骑兵,惨叫着掉下马来。
“狗入的,降不降,不降老子就剁了你们!”包围着他们的唐军骑兵,恶狠狠地大声叫骂。
这时,好不容易被手下扶起的金声桓,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在快速地思虑了一下后,便冲着旁边惶然不安的护卫骑兵大声吼道:“快,快打出降旗,向唐军投降!”
听到这道命令,旁边的骑兵,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他们大张着嘴,望向脸孔怪异扭曲的金声桓,仿佛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不是吧?深受左良玉信重的金总兵,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与唐军决一死战的他,竟然要背叛清廷,背叛宁南侯,在这里临阵投降,这,这……
“入你娘!狗耳朵聋了么?!快打降旗!你等再不打,这一众兄弟,可就都保不住了!”
金声桓双目血红,厉声嘶吼,面孔扭曲而狰狞。
传令兵不敢稍怠,点头如捣蒜,急急打出白色降旗,用尽全力在空中挥展。
望着这面挥舞的白旗,金声桓的内心,顿时在不停滴血。
天杀的!真真运命弄人也!
什么前程官位,什么富贵荣华,在这般紧急时刻,都不及老子自已保命重要。在这般时候,为了保命,就当他娘的唾面自干的无耻之徒又何妨!
主将一降,犹是苦苦支撑的左军军兵,在唐军占据绝对优势的联合夹击下,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们扔了武器,丢盔弃甲,毫无目标地四处奔逃,整个阵型已彻底溃散再难收拾,只顾着自已仓皇逃命。
至此,整个偌大的旷野,成了唐军尽情屠杀的场地,漫坡遍野溃逃的流寇,则有如疯狂逃命的牛羊猪犬,任命唐军追杀砍死,根本就没有任何保命的可能。
更可怕的是,在这样的四散溃逃中,即使有零星的左军军兵想要投降,也立刻被杀红了眼的唐军士兵,或砍或捅,登时杀毙,断不留情。
更何况,两条腿的步兵,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兵,最终,约有四万五千余人,被唐军骑兵截断了所有退路,眼前着就要将他们全部包围剿杀。
这些左军当然明白自已的命运,他们纷纷跪地,面对唐军越来越逼近的冰冷刀锋,磕头不止,请求投降。
金声桓阵中高高地打出白旗后,唐军阵中迅速作出了反应。
远远地从千里镜中,清楚看到金声桓的白旗招摇,唐军统帅黄得功抚膝大笑,脸上神采飞扬,兴奋莫名。
“哼,金声桓这厮,真是给脸不要脸,他强要与我军相争,现在又打白旗投降,真真自取其辱,羞也不羞!”
“传本将军令,准他降了,他这番投降,倒是省却我军一番厮杀,亦是好事。”黄得功大手一挥,厉声下令:“全军听令,准其投降,立即停止追杀行动!”
“在下得令!”
至此,整场战斗,终告结束。
六万余人的左军兵马,仅有约五千余人侥幸从战场脱逃,消失在战场边缘,总算逃出生天。另有四万五千人成为唐军俘虏,其余的一万余人皆被唐军宰杀,整个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死人死马横七竖八,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此时,唐军阵中,响起了连绵的欢呼声,有如滚滚春雷,响彻原野。
望着在眼前一齐欢呼的唐军战阵,降将金声桓面皮抽搐,脸上的痛苦神色,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该死的,早知唐军如此能战,早知现在要被迫投降,当初为何不及抓住黄得功的劝降机会,率部及时反正,简直愚不可及!
要是当初自已及时率部投降了唐军,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呢,这升官晋爵之事,只怕亦是手到擒来啊。
哪里会象现在这样,这般屈辱地被迫投降,非但白白折损了上万的弟兄,自已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而就算唐军能接纳自已与部下,但能获得的利益与好处,都会大大降低大打折扣呢!
金声桓悔恨无及,却被一众唐军士兵,推搡着来到了唐军主帅黄得功面前。
金声桓一脸羞赧,不敢正想看那正端坐马上的黄得功。他紧紧地咬着牙,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后,他来到黄得功马前,纳头跪拜。
“罪臣金声桓,谢唐军不杀之恩!”
其他的一众下属部将,见金声桓纳头而拜,亦不再迟疑,立即紧随金声桓,纷纷跪地参拜。
一时间,黄得功的马前,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左军将领。
“金将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黄得功心下得意,却故意一脸痛惜之色,然后长长地一声叹息。
金声桓心下惭恨,他不敢起身,只是拱手禀道:“黄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