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战,其实胜负早已预定,你又何必为了自家脸面与所谓愚忠,就一定要与我唐军打下去呢?更何况,你部远途奔行至此,已然疲惫不堪,现在又是仓促应战,兵分两部,如何又会是我军对手?实话跟你说,本镇乃是念旧之人,更有好善之心,实不忍徒造杀孽,才来阵前向你喊话,你可要把握机会,认清形势方好。”
听黄得功犹自劝说不已,金声桓一声惨笑,哏声回道:“呸!要本总兵和你一样背信弃义,去投降那贼厮李啸,真真笑煞人也!告诉你,本兵颇受宁南侯重用,官爵职位皆高出众将一等,这般厚恩,金某必定生死以报!黄得功,你且休废话,你这厮若有本事,便来破阵便是,金某在此恭候高明!”
“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你既自寻死路,那本镇就成全你!你到时身首异处,下了十八层地狱,却莫后悔!”黄得功说到这里,亦是一脸愠怒,咬着牙说出了后面的字句。
“哼,有甚后悔,且放马过来便是!”金声桓牙硬齿强,一脸凶蛮之色。
黄得功冷冷一笑,脸上闪过一道狰狞,他再不多言,立即拔马回阵。而与此同时,那金声桓亦一声冷哼,率匆匆率军归阵。
而金声桓回归后阵不久,他手下六万兵马,已然兵分两部,分别列阵,而后面包抄而来的唐军部队,业已在其后阵二里外,整理成一个与其宽度相等的完整战阵。
就在这时,金声桓吃惊的发现,前后两处的唐军战阵,开始一齐出动。
行动得最为快速的,是那从后面包抄而来的唐军军阵。
这唐军战阵里,走在最前头的是3000名火铳手,他们人人身披烧得滋滋响的火绳,手中拿着早已装填好的乌黑发亮的鲁密铳,排成三排三段击形状,跟着前面的2000名盾兵,在整齐的鼓点声中,齐步向城中走去。
在火铳手的后面,则有如机甲怪兽一般的横行哨队员紧步跟行。他们分成了两部,分居两侧,牢牢护住两翼。
而在最后,是大批的枪兵紧紧跟行,准备在鲁密铳兵撤下之后,就冲上前去,与左军肉搏对战。
见到唐军的火铳手冲了上来,金声桓内心又是一阵发紧。
他已多次听闻,唐军的燧发鲁密铳十分厉害,从这燧发鲁密铳射出的不过三钱重的小小铅弹,比其他明军所用的普通火铳,可要强大太多。
要知道一般火铳,最多打个六十来步远,而这燧鲁密铳,据说可在一百六十步外,就能把敌军给给活活射杀。
可想而知,这3000名唐军火铳兵齐来射击,这威力与杀伤效果,可想而知有多么骇人。
望着唐军军阵越行越近,看到那一杆杆正径自冲来的乌黑燧发鲁密铳,金声桓心跳如鼓。
怎么办?
就这样龟缩着,等他们攻上来么?
不行,不能这样任唐军放肆进攻,自已决不能只当一个任打任杀活靶子!
如果唐军停在一百六七十步外,就这样一直不停地射击的话,那么,自已的手下,就算有再多的兵马,也会被这样的一边倒屠杀给打得崩溃的。
坐以待毙,是一个最无能也最愚蠢的方案。
那么,自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要抓紧时间,利用兵力优势,命令后阵的这些左军,一齐冲杀出去,把这些该死的唐军火铳兵干掉,绝不能让他们象打靶一样射杀自已的数万手下。
想到这里,金声桓一脸近乎扭曲的狰狞。
他厉声喝道:“奶奶的,再这样守下去,只怕最终难逃一死。与其坐以待毙,不若拼死一搏!各位都给本将听好了,趁唐军尚未过来,我等一齐冲杀出去,与那些唐军火铳手近战搏杀,让他们的火铳发挥不了作用。各位兄弟,我们一定要用兵力优势,将这些该死的唐军拼力打退!”
“是!在下明白!“
后阵左军发出齐齐的怒吼,一起挥刀舞枪冲上前去,一场短兵相接的残酷战斗,迅速开始了。
就在后阵的军兵冲击出去,要与唐军那些包抄兵马近身作战之时,在巴河对面的唐军阵中,也传来了一声喝令,金声桓远远地看到,唐军阵中红旗一挥,这唐军阵中,那些一直按捺不动的大批唐军辅兵,纷纷快步跑到木桥上。
他们跑过木桥后,就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手中滋滋燃烧的单兵震天雷,朝已后撤了数十步的左军军阵,用力掷去。
“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连绵爆炸声响成一片,几乎可以震爆人的耳膜,那刺目的金黄火光,在大团涌起的哨烟中时隐时现,空中碎肢与鲜血四处迸飞,惨叫声此起彼伏,场面如同血腥地狱。
唐军这番出其不意的震天雷轰炸,完全出乎了金声桓的预料。这些密集投出,破片杀伤半径多达十多步的单兵震天雷,给正在后撤的左军军兵,造成了十分可怕的杀伤效果。
这近千枚单兵手掷震天雷密集投出,共有七百多枚顺利爆炸,至少让两千多名猝不及防的左军士卒,瞬间毙命,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