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可就尽付流水了。而且我军这一撤,唐军除了会继续据占这金汤外,整个宣府北路,他们亦会全部加以占据,若到这般境地,我军岂非是辛苦了数个月,到时只得一场空了么?这又如何使得。”
李自成这番左右为难的话语,让他手下两员大将刘宗敏与田见秀俱是无言,最终他们商议了半天,也没得出个什么好结果出来。
李自成无奈,正欲先令他二人回去,这时,却忽有手下军兵来报,说清军摄政王多尔衮,紧急前来求见。
听到是多尔衮前来,李自成心下愈发气闷得紧,却又不好发作。旁边的刘宗敏与田见秀二人,亦是满脸不快。
三人都在想着,这个多尔衮,几乎计计不中,事事不成,他这番前来,又能说出个甚好事来。
李自成想了想,还是先让刘宗敏与田见秀二人各回本帐,然后,便令军士延请多尔衮入帐叙谈。
多尔衮入得帐来,宾主俱是沉默,一时间帐中气氛沉闷至极。
最终还是李自成长叹一声,先开了口:“摄政王,今番你我两军,联合攻城作战大败,局面崩坏如此,俺且问你,你对现在的局势,却是作何见解?”
仿佛早料到李自成会这般来问自已一样,多尔衮一脸平静地回复道:“闯王,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孰可这般耿耿于怀。说起来,你我两家联手作战之所以失败,归根结底,都是唐军事先挖了那半环状的巨洞之故。他们这一奇计,让你我两军猝不及防,方有此败。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若在……”
“唉,说甚下次,眼下我军造此大败,军心已溃,士气低迷,不知何时方可再战呢。况且唐军此番得胜,这士气却是此消彼涨,将来只怕更难对付。”李自成一脸烦躁地打断了多尔衮的话。
多尔衮被他这一呛,不觉一怔,他想了想,便试探着回道:“听闯王之意,可是不想打下去了么?这可使不得,你要知道……”
“俺当然想打!”李自成一脸烦躁地从椅子上起身,然后在帐中踱来踱去:“只是我军经此大挫,如何可在短时间内恢复士气再度战斗。当然,唐军兵少,不可能突围而去,但我大顺这二十余万大军,纵想屯兵城外,来消磨唐军粮草,达到让他们最终因为缺粮少食而屈服的这般计策,又谈何容易!要知道这宣府北路,唐军早已坚壁清野,我军只能从山陕等地千里运粮,这般难度自是极大。故俺极其担心,只怕是唐军未垮,我军先因粮草不继而自行崩溃了。”
听到李自成这些连番抱怨的话语,多尔衮一直一副捋须深思之状。
只是在李自成终于自言自语地说完,一屁股重新颓坐回椅子上后,才脸现微笑地说道:“闯王这番顾虑,倒也是人之常情。这般为难之处,本王处身置地,只怕亦会作如是观想。若是顾虑此事,本王倒是有一个建议。”
“哦,摄政王但可直言。”
“闯王,其实本王也想过,现在你我联军大败,想短时间恢复士气,确是不可能。而唐军士气旺盛,又有充足时间再做准备,这金汤城的防备定会愈发坚固,你我两军想要拿下此城,确是愈发不易。而若弃城而去,又会前功尽弃,先前牺牲尽作流水,是为极其不智的愚蠢之举呢。故而本王在想,可否能采取折中之策,来继续实现对金汤城的包围呢?”
“嗯?你的意思是?”
“本王之意,便是一定要继续围城,让唐军不得突围,更不能让他们就此把势力扩展到整个宣府北路。便是,不让唐军减轻压力,继续保持围城状态,我们却还可以大大减少包围此城的兵力,从而尽可能地减少粮草的运输压力。只要这样一直围而不攻,就可坐等城中唐军粮食耗尽,最终令他们不战自乱。而到这时,你我再速派大军前来接应,然后一举夺城,这金汤城,当可一鼓而下!”多尔衮目光灼灼地说道。
李自成听到这里,不觉目光一亮。
这个方法,听上去倒是不错呢。
只要能留下足够防止唐军突围的兵力,而把另外的大部分兵力撤走,便可坐耗守城的唐军粮草,让他们最终不战自溃。到了那时,自已再统兵前来,一举摘取这个熟透的果子,倒还真是好计策呢。
“那依摄政王之见,到是留多少兵力,尚为合适?又该驻守何地,方为合理呢?”李自成紧跟着问了一句。
多尔衮淡淡一笑,便道:“闯王,现在这金汤城,只有北门与东门两处出口,唐军若要突围,主要还是要从这两处地方。毕竟他们挖的那些壕沟,只能勉强够步兵行动,想要大规模连同百姓居民一道撤走,怕是不易。故以本王看为,你我留驻之兵力,可重点围堵这两处城门,其余地方,兵力倒可大为减少。故以我之见,你我两军,共留十二万兵驻守于地便可。这样一来,你我两军兵力,只有现有兵马数量的三分之一,粮草运输的压力,当可大为减少呢。”
多尔衮顿了下,又道:“至于你我两军各留多少兵力,以本王看来,就我大清官军留三万,主守北门。贵军留九万,主守其余东门与南面之处,应该足以防备唐军突围,足以应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