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出自已镇定自若的一面,他轻叹一声,便道“唐军既已撤退,那我军径入边墙,逐一扫灭宣府北路北面各个军堡,接着全军一道直攻金汤城便是。”
多尔衮方略既定,清军随后破边墙入关,一路浩浩荡荡直攻独石口堡。
不出多尔衮所料,独石口堡之处,唐军果然早已撤尽,只留一座残缺不全的空堡,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而这一路行过,他自已更可看到,唐军已将沿途的百姓全部撤走,旷野茫茫不见半个人影,田野中尚未成熟的高梁也全部割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杆荏,倒是来了个彻底的坚壁清野。
多尔衮心下暗叹,唐军这般果决地一心退守,倒还真出乎了自已的预料。看来,自已原本打算的,想掳掠民众与粮食的计划,只能是彻底落空了。
而见到唐军坚壁清野得这般彻底,阿济格与阿巴泰二人亦是满面失望之色。
他们知道,清军千里远来,粮草供应十分不易,而沿途尽是穷嗖嗖的蒙古部落,不可能指望他们提供粮草。那么,在宣府北路无法就地取粮的情况下,到时候自已所带的粮草一旦用完,就只能指望李自成部流寇周济了。
这是多尔衮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大清官军的粮草生命线,若是不能自主,而要仰仗流寇的话,那自已的未来,可就真要被流寇给控制住了。若是攻打金汤城一切顺利,倒还好说。要是万一有波折,万一将来与流寇闹了矛盾,那可就是完全受制于人了……
这样的想法从他心头冒起,让多尔衮心下十分不快。
为粮草问题而烦恼的他,随即又焦躁地想道,如果唐军真的已将整个宣府北路北面坚壁清野,百姓业已全部转移到金汤城中,那么自已接下来,是不是可以长驱直入,径自攻到金汤城处呢?
多尔衮是个谨慎的人,虽然这样的想法很有诱惑力,但相对来说,这样的做法,未免太过冒险。
毕竟宣府北路地域颇广,关堡众多,如果自已一味锐意轻进,万一唐军并未如自已所想的那般,全部径自撤回金汤城,在哪座关堡悄悄设了埋伏,打自已一个措手不及,可就糟了。
在已然损失了吴三桂部兵马后,清军实力已大为受损,故自已的行动更是需要十分谨慎,断不可再随意行动了。
多尔衮思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为了稳妥起见,在唐军已然撤走的情况下,依然要全军集合行动,一齐前去探查北面各个军堡,以免中了唐军埋伏之兵力。
然后,全军在完成宣府北路北面的搜索任务后,最终全军一路南下,来到金汤城外,复与大顺军一道合力攻城。
于是,清军在离开独石口后,开始在独石水两岸,一边清剿各个已然撤得干干净净的军堡,一边小心谨慎的一路南下。
就在清军开始逐堡扫荡之际,从边墙之处撤走的唐军,已然一路疾行,顺利返回金汤城。
唐军第四镇镇长段时棨,见刘文秀与祖大寿二人,顺利地迫降了吴三桂部,并将全部兵马顺利带回金汤城,顿时十分欢喜,立即给此战的有功之人,按例抚恤褒奖。
同时,他也立即向山东的李啸飞鸽传书,向他通报了吴三桂投降的消息,以及宣府北路的最新战况。
李啸收到来信,亦是十分高兴。
看来宣府北路的战况,倒还真在自已的预料之中呢。唐军阵斩刘芳亮,消灭了近五万的流寇,随后又迫降了吴三桂兵马,大大削弱了清军实力,这一系列辉煌战果,让李啸十分快慰。
他知道,流寇与清军这般连遭挫折,接下来一定会小心谨慎,再不敢随意分兵,只敢全军集合行动,这样的话,两股敌军的行动,定会相当迟阻,从而大大减缓进军速度,给金汤城的守卫,提供更充足的准备时间。
李啸欣喜之余,他又随即下令,要段时棨对吴三桂部投降兵马,宽大为怀,不咎既往,并特许第四镇扩编一营,成立丁营,并任命吴三桂为第四镇丁营营长,以示信任与恩宠,而其部下兵马,由第四镇对吸纳安置。
段时棨收到李啸的来信后,立即开始实施,具体做法为,吴三桂其下属部将与兵马,老弱伤病就地裁汰,共选出八千余人的精锐部众,分别拆散安排到其他三营之中。
同时,任命原乙营甲总总长拓行忠,升任丁营副营长。丁营兵马,则从另外三营军兵中转移过来,组成其下属兵力。
这样一来,吴三桂虽然名为丁营营长,但其部下兵马皆已替换,又安插了诸如监抚司的文官负责审核与监督,安全司的暗探负责监视与督察,让吴三桂彻底地失去了再可反复的机会,他从此只能与其他的唐军将领一样,对下属将领与军兵,只有指挥与训练之权,再无其他权力。
对于这个安排,现在已然重新蓄发换衣的吴三桂,心下虽多有失落,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已,身在唐军营中,一切规章制度,一切组织条令,皆只能按唐军的规划来进行。自已若要再象以前一样,形成一个近乎独立的内部军阀,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对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