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完我一脸恼怒,恨恨道:”姜赞画,鄙人便是宁完我。我等远来贵地谈判,却被这般折辱冷遇,究竟是何道理?!“
”唉,原来是宁学士啊。失礼失礼,这事么,实在是我军事务繁忙,一时对下交待不周,多有疏漏,才让各位受了些小委屈,还望二位学士勿要见责。“姜曰广一脸假笑,连连拱手致歉。
旁边的范文程一脸苦笑:“唉,姜赞画,过去之事,休要再提了。现在就请快快为我等松绑,再带我等去见平辽王李大人吧。”
姜曰广故作反应不及的哦了一声,连声道:“这是自然,学生这就去向平辽王禀报各位远来我海城的消息。只是各位远来辛苦,想必皆是饥肠漉漉,就先不必急于见平辽王,还是先去我军饭堂中随便吃点东西,聊解饥渴吧。”
姜曰广说完,一连声地对数名守卫下令,让他们快快解开范文程等人身上的绳索。
范文程宁完我等人,身上的绳索解开后,姜曰广便令看守们着众人,前往唐军的士兵饭堂吃饭,而他自已,则假意去向李啸禀报。
清军使团的款待伙食,却是没有任何优待,完全与唐军的普通底层士兵一样。都是一个大铁碗,里面装了三两麦饭,搭上了四片蒸肉,两块炸鱼,以及数根青菜叶,上面复浇了一舀满满的浓汤汁。
这样的饭菜,虽然足以吃饱,但说实话,对于范文程与宁完我二位已然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人来说,着实太过简陋粗疏了一些。只不过,现在已是饥肠辘辘的他们,哪里还计较得这么多,各人俱是狼吞虎咽地快速吃完。尤其是那几名清军护卫,更是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把满满一碗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一颗饭粒儿都不曾剩下。
不多时,姜曰广从外面进来,见得众人吃得这般发狠,心下不觉暗笑。不过他兀自强忍着,端坐在一旁,微笑着看到他们全部吃完。
范文程宁完我等人吃完后,姜曰广便安排那数名护卫去一处空房休息,然后他独自带着范文程与宁完我二人,去李啸府上,面见李啸。
范文程与宁完我二人,一路跟着姜曰广前行,他们走在海城的街道上,东张西望地观看海城景象。在看到整个海城,基本没有了居民百姓,而是全部成了一个硕大的兵营时,不由得心下暗暗心惊。
好么,唐军竟然把全城的百姓,都全部运走到了他处。那么,海城如此,那营口等地的百姓,想必也同样被唐军运走了。
这样一来,大清就算是能拿回这两座城池,也只有两座毫无用处的空城,这对于急于人力补充国本的清廷来说,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二人心思复杂,却又不敢多言,一路跟着姜曰广穿街过巷,终于来到海城官署,也就是现在的李啸府邸。
姜曰广把二人带到客厅,刚一进门,二人就一眼看到,那端坐在虎头椅上,身着江牙海水红绸蟒袍,头戴名贵祖母绿嵌紫金冠的李啸,正手捧一盏精瓷青花小盅,正悠闲地喝茶。
李啸喝茶的模样,十分投入,仿佛根本就没有正眼去看,那畏畏缩缩走进来的范文程与宁完我二人。
“二位,这便是我家大人,平辽王。”姜曰广在一旁小声地提醒。
范文程与宁完我闻言,立即拍着袖子,打扦跪拜。
“臣,内文馆学士范文程,诚惶诚恐,拜见平辽王。”
“臣,内文馆学士宁完我,战战兢兢,拜见平辽王。”
李啸斜了一眼在地下伏拜的范文程与宁完我二人,一时间,心头却感慨万千。
好么,这两个清廷中十分有名的汉奸文人,这二个在明末历史中,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明朝叛徒,现在竟这般卑屈地跪在自已面前,如何不让人为之感慨。
一瞬间,李啸心下,忽然有种想这两人碎尸万丈砍成肉酱的冲动,要用这两个著名的汉奸的血肉,为成千上万屈死在满清鞑虏屠刀下的亡魂陪罪。
只不过,很快他的理智就控制了他的情感。
他知道,在已盛敌衰的大势之下,这两个汉奸文人,其实现在也没什么兴风作浪的能力了。他们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等了时候,自已再寻机把这两个汉奸,一并除掉,亦不为迟。
在李啸内心感慨之际,伏拜于地一脸恭诚的范文程与宁完我二人,亦是心下满满的感慨。
可叹啊!李啸这个辽东的破落猎户,这个出身极度卑贱的家伙,现在已是人五人六地大大发迹了,竟成了明朝的平辽王。他的手下,兵多将广,更拥有了山东、台湾、菲林宾、澳洲、外满等广大地域。在明朝中,他和他手下的唐军,更是独立藩镇一般的存在。而到如今,势力愈发强大,已是能强压大清一头的强大势力。
这短短十余年的时间,李啸这破落猎户,这一介武夫,竟能发展壮大到这等地步,取得这般宏大的功业,如何不让人感慨。
“你二人平身吧,看坐。”
李啸冷冷地抛下一句,兀自缓缓喝茶,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他二人。
范文程与宁完我二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