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文秀,现在本镇命你,立刻做好布防准备,集中全军精锐兵力,向清军楯车方向迎击,与敌军在堑壕中,决一死战!”
“得令!”
茫茫大雨中,4万余名清军,来得越来越近,在离唐军堑壕约二百余步外,清军阵型散开,五十余辆楯车,缓缓前推,到了清军阵型的最前方。
一顶青罗盖伞下,清军主将多铎,冷冷地看到手下清军阵型布置到位,立即高高举起右手,猛地下劈。
“豫亲王有令,全军进攻!'一旁的巴什喀兵,厉声大喝起来。
约一万名清军,推着厚重结实的楯车,吱吱作响地缓缓地朝唐军堑壕推去。
前面的清军咬着牙齿奋力推车,后面的清军,则是小心翼翼地躲在楯车之后,生恐被唐军打了冷枪。
这时,雨越下越大,眼线尽处一片迷蒙,多铎心下,却是愈发欢喜。
这般大雨,真真天助我也!
督阵作战的副帅硕托,亦是十分高兴,他挥着手中令旗,不停地大声喝令全军进攻阵型保持一致,一路向着并无动静的唐军堑壕攻杀而去。
雨声萧萧,清军野兽般的呐喊声响彻天地。而唐军的堑壕处,却是毫无声响,仿佛其中没有任何人一般。
唐军的沉默,被进攻的清军视为软弱可欺,他们愈发战意激昂,人人脸上满是贪婪兴奋之色,那沉重的铁皮楯车,也越来越快地,被推到了堑壕附近。
眼见得前面的清军推进这般顺利,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唐军有如缩头乌龟一般不敢出击,阵后观战的多铎心下狂喜。他立即下令,只留下七千余名满洲兵驻守本阵,那2万名后备部队,也全部派出。让他们立即全部跟上先锋部队,一道向堑壕攻去。
而除此之外,他还另派出全部的骑兵,守住步兵战阵两翼,整体阵型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唐军的堑壕行进。
清军这般骄狂恣肆,这般自以为是,在堑壕中沉默地摆阵驻守的唐军,人人内心怒火中烧。
哼,你们这帮自大的鞑虏,先让你们得意一会,有本事,你们速速下来与我军决一死战!咱们一刀一枪,在这雨中堑壕里,决个高低死活!
这时,那投降了唐军,此时被安排在堑壕其余部位上,防止零散清军偷袭的祖大寿与洪承畴等部,见到在堑壕中守卫的唐军,在这般巨大压力之下,还是保持整齐如刀刻般的军阵,还能如此沉得得气,心下顿是叹服不已。
”唉,没想到啊,李大人的唐军,非但火器厉害,骑兵悍锐,就连这些盾兵枪兵,皆是这般极有纪律悍不畏死,李大人治军之严,理军之能,祖某实是叹服。“
”是啊,清虏大军压阵,唐军人数虽少,却丝毫不乱,极其沉稳,简直有如躲藏在草从中,耐心等待出击的猛虎!依洪某看来,清军纵然势大兵多,但想破唐军的堑壕军阵,却是十分不易。“
”哼,岂止不易,依祖某看来,这些冲头的清军,纯粹是不知死活!“祖大寿冷哼一声:”现在敌我两军,在这狭窄堑壕中交战,倒有如两鼠相争于穴道,必如古时赵奢所言,两鼠斗于穴,唯勇者胜之矣。以我观之,清军虽人多势众,但心思浮躁,不成整体,全凭一时气势罢了。故他们只能乘鼓噪之势以望一举夺胜,而断不能与唐军久持而战矣。这般气运相赌,祖某还是更加看好,唐军能最终获胜。“
”祖总兵说得是,若清军一露败相,我军也不能再坐观下去了。需得紧急从两翼夹攻溃败之清军,尽可能多地捞取军功,以示我军可用,更图在将来,能让李大人更加高看我等……“
祖大寿与洪承畴二人正沉声交谈之际,清军的五十余辆楯车,终于推到了离堑壕不过十余步开外。
”全军突击!冲入堑壕,把固守此处的唐军,给本帅统统杀光!“
见全军终于顺利抵达堑壕处,唐军竟然丝毫没有做出象样的反击,督阵的硕托激动不已,立即大声下达进攻命令。
野兽般的吼叫,立即响彻原野,无数面目贪婪双眼充血的清军,挥枪持刀,从楯车后面如潮水般涌出,急急朝前面的堑壕冲去。
冲在最前面的清军,却立即看到,令他们内心极度生寒的一副景象。
他们看到,堑壕中的唐军,已然空出了一边,他们背靠着另一边的堑壕壁,前面的精铁大盾,摆成密不透风的一道盾阵,排成一条十分整齐而肃杀的直线。大盾上那两排粗大锋利的尖刺,有如死神的指尖,森然欲搏人焉。
而在每面大盾后面,都有一名枪兵已做好准备荷枪而立,那4米精钢长枪的三棱血槽枪头,正搁在大盾上方正中,闪着清凛的寒光,有如一条条蓄势待攻的毒龙。而在每名枪兵后面,还在预备枪兵,正肃立其后,一脸跃跃欲试。
至于两边空隙处,则更有身着厚重钢制盔甲,手持虎枪、虎刀,厚背军镰、长柄挑刀等重型武器,全身上下皆被钢铁包裹,仅仅只露出两只眼睛,有如机甲怪兽一般武装到牙齿的唐军重甲步兵。他们牢牢守住两端,那股久历战阵的凛凛杀气,有如择机噬人的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