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多尔衮瞪大了一双三角眼,脸色大变,问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而在这时,一旁的多铎,亦是一脸吃惊到不可置信的表情。
见到多尔衮与多铎二人脸上,皆只有吃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笑容,这名医官瞬间明白了自已的禀报,可能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睿亲王,豫亲王,就在刚才,皇上刚刚醒了,已知道喊饿要用膳,还问了这里究竟是何处。看上去,似乎神思已恢复的样子……”医官的声音,十分低微,脸上满是惶然的表情。
多尔衮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心下的纠结,简直无以言述。
不是吧,在这紧要关头,皇太极这厮,竟然命不该绝,反而开始恢复神智了,这,这该如何是好……
可恨啊,可恨自已初掌权柄,才刚刚品尝到权力那摄人心魄的魅力与味道,还未来得及完全体会到这最高权力的美妙与动人,若是就要立即重新交权回去,这简直是人生的最大也最难忍受的痛苦吧……
更何况,现在的自已,为了夺取大清的最高权力,已与豪格彻底闹僵,大清的局面,也被自已弄到已近内战边缘,那么,可以想见,如果自已一旦交权上去,那怒火中烧的皇太极首先要惩治的人,只怕就是自已了……
不,绝不能让这样可怕的事情,发生在自已身上!要知道,满族人有句老话,老虎一旦失去了牙齿与利牙,就只能任凭猎人宰割了。
男人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去权利!
多尔衮是久历政界之辈,生性敏锐而冷酷的他,迅速地从迷茫中回过神来,他略一沉吟,便向医官问道:“哦,看来皇上真是洪福齐天哪,本王心下,倒也十分高兴。那本王且问你,这皇上醒过来之事,除了你外,还有几人知晓?”
医官一愣,不知道他这问话是何意,却也只能老实回答道:“禀睿亲王,此事只有小老儿和手下两个照看的徒儿知道,小老儿并未禀报他人。”
多尔衮眼中一道寒光闪过,他沉声道:“那就好,那你先回去照看皇上,给皇上好好喂膳。等过会儿,本王再去拜见皇上。”
医官应诺一声,急急退下,在走出房门之时,多尔衮又冷冷地叮嘱了一句:“医官,你要注意,你们只管照顾皇上用膳便可,再不可告诉任何人皇上恢复神智的消息,也不能让任何人去医馆看皇上,你明白吗?”
医官回头,见多尔衮的眼神十分冰冷而阴沉,吓得他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急急回道:“睿亲王,小老儿明白,小老儿清楚要怎么做,您就放心吧。”
多尔衮嗯了一声,那医官便有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急急窜跳而去。
医官离去后,这房间之中,顿是陷入一阵死去般的寂静之中。
“二哥,现在老四重新苏醒,这,这却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就此把权力,这般拱手交回去么?”多铎的声音十分急切而紧张。
多尔衮转过脸来,昏暗的烛光映照下,他长条状的脸庞,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狰狞。
“多铎,为兄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权力,我是绝对不会上交的。”多尔衮目光中寒芒闪烁,他咬着牙说道:“有道是,小丈夫处世,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处世,则不可一日无权。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最高权力,乃是为兄梦寐以求之物。为兄纵死,亦不会轻易把这最高权力拱手交出。要知道,为了争夺这大清最高权力,现在的大清已是如此分裂破碎之局面,我们若是交权,只怕下一步,那重掌大权的皇太极,就会毫不犹豫地拿我们开刀。而我们兄弟等人,就一定会成了砧板上鱼肉,从而任其宰割了。”
“那二哥你的意思是……”多铎瞪着眼,低声逼问了一句。
多尔衮紧紧地咬着牙,脸色黑得吓人,许久之后,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哼,有道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做了初一,焉可不再做十五!依为兄之见,索见来个一不做二不休,那老四既能从痴呆状态恢复过来,那咱们就把他再重新变成痴呆无能的状态!”
“啊!二哥,你这是……”多铎闻言,脸色亦是大变。
多尔衮凝着着多铎不安的脸孔,脸上却露出一丝惨笑,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多铎,现在的我们,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这恢复过来的皇太极,一旦重新掌权,咱们必定会是死路一条,再没有任何活路!而且本王在想,老四这人阴狠歹毒,真要重掌权柄来处置咱们的话,一定会对咱们用尽酷刑,说不定会把咱们,象当年的莽古济一样,在菜市口活活凌迟处死,亦是极有可能。”
多尔衮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竟然变得莫名痛楚,他又长叹了一声,低低地说道:“再说了,当年额娘被四大贝勒合谋杀害,当着我们三兄弟的面,额娘那般凄惨而痛苦地死去,这般血海深仇,我一直牢记心中,未曾稍忘。只恨这些年间,被那狡诈多疑的皇太极牢牢压制,才一直未有复仇的良机。在皇太极这厮被炸成重伤成为痴呆后,本王亦是想过趁机将其除掉,一为额娘报仇,二为免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