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们到底在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重要了,反正接下来,本福晋便要送你们去地下,与老爷杜度相会合了……
在默默地目睹了这三名姬妾嚎哭了一阵后,乌嘛喇氏冷冷地喝了一声道:“好了,你们别再哭,都跪在老爷床前,给他磕三个响头吧。然后,本福晋有话要对你们说。“
听到乌嘛喇氏这般吩咐,三人顿时皆不敢怠慢,立刻齐刷刷地在杜度灵前跪成一排,砰砰地分别磕了三个响头。
这三名姬妾一磕完,乌嘛喇氏的声音便冷冷传来:“你三人听着,老爷已吩咐过了,待其归天后,着你们三人同殉,以解老爷地下寂寞。这事是老爷生前所定,你们纵不情愿,却也怨不得我。”
听到乌嘛喇氏这般话语,三名姬妾魂魄都几乎吓飞。她们三人,一人吓得当场昏厥,一人则有如被雷劈中一般,呆呆地跪在原地有如木头,只有最小的一名小妾,她嗷地一声大叫,一把飞扑过来,立刻紧紧地抱着乌嘛喇氏的大腿不放。
“福晋主子,你就放过我吧,我今年才不过二十三岁,跟着老爷也不过几年时间,实在是不想这么早去地下陪老爷。福晋主子大人大量,你就放过我罢。小婢子给你当牛作马,给你立长生牌位,只求福晋主子放小婢子一条生路啊……”
听到这女子这般哭求,乌嘛喇氏亦曾一阵心软。要知道,在现在的清朝,皇太极已颁律令严禁各家族私殉人口,家主死后,其妻妾只能由国家再行分配,私殉人口可是大罪。
只不过,这条律法对于现在的乌嘛喇氏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她知道,自已在处死这三名姬妾之后,自已也要与她们一样,都追随那病死的杜度而去,也不会再于这世间苟活了。反正,她的三个儿子都已离开清境,前往山东投靠李啸,就算现在一死,自已也无甚遗憾了。
其实在真实历史上,杜度的几名姬妾,乌嘛喇氏也是打算将她们统统私刑处死的,只不过,她只来得及处死最小的一名小妾,便被家人告发,另外两名姬妾,才得以死里逃生。
再说了,现在的盛京城,乃至整个大清,都将处处战火纷起,这样的流离乱世,纵然苟活下去,又有甚意思呢。
于是,乌嘛喇氏板起脸孔,厉声喝道:“住口!你听好了,这是老爷临终前的要求,你们纵然不情愿,本福晋也要执行老爷的遗令,你们休怪本福晋狠心,来人,先送她送上路!”
“不要呀,福晋,我不想死,奴婢真的不想死呀!福晋你就开开恩,放过小婢子吧……‘这名小妾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把整张漂亮的脸孔弄得十分难看。她死死地搂着福晋乌嘛喇氏的大腿不松口,那修剪得极好的指甲,几乎就要掐入乌嘛喇氏的大腿肉中。
见到这名小妾求生意识这般强烈,乌嘛喇氏亦是心如刀割,她的泪水,亦一下子夺眶而出,她哽咽道:“好妹妹,别怕,这是老爷的遗令,本福晋也是没法子。况且,大清马上内战将至,这样的乱世之中,你孤身一人,失了倚助,又如何生存下去。你们不要以为,本福晋只让你们去陪老爷,本福晋在送你们上路后,也会前去地下与你们共聚的。放心吧,很快就过去了,不会很痛的……“
不过,她话未说话完,那小妾已是哀嚎着打断了她的话:“不要!不要啊!福晋,我不想死,小婢我宁愿在这乱世中苟活下去,也不想去……“
她话还没说完,立刻四名小厮一齐上前,用力地把她从乌嘛喇氏大腿处掰开,然后其中二人分别按住她的手脚,一人按住她的脑袋,最后一人颤抖着平举那把杜度的射弓,把那细细的弓弦,迅速地套在她洁白细腻的脖颈上。
“绞!“
在那名小妾发出最后一声惨叫之时,苏嘛喇氏眼中噙泪,咬着牙吐出了这个字。
那名小厮闻令,心下一发狠,双手持弓柄迅速地绞动,那半透明状的细细弓弦立刻嘎嘎作响地扭紧,紧紧地勒住了那小妾的脖子。
见到这悲惨而可怕的一幕,苏嘛喇氏的眼泪又悄然而落,她一把捂住了脸孔,肩膀一耸一耸地纵声饮泣。而那管家荆古达,则是一脸不忍之状地将脸扭向一边,不愿观看这样的人间悲剧。
这样的缢杀,极有效率,仅在数息之间,那细细的弓弦便深深地勒入了小名小妾的脖颈深处,整条弓弦迅速地被鲜血浸染成了深红色。这时,房中的各人,又隐约听到了啵的一声轻响,那是喉管被勒爆的声音。
很快,这名小妾最后剧烈地弹动挣扎了一下,便身体一软,再无动静。
她死了。
被这样用弓弦缢杀的她,双眼暴突如厉鬼,七窍流血,嘴巴大张,长长的舌头象吊死鬼一样耷拉在外面,仿佛还在轻轻颤动,鲜血不停从舌尖滴嗒而下,看上去这死状十分地恐怖吓人。
其实,这种缢杀方式,并非是满州人所独创的死刑方法,在中国历史上,早在秦汉时代就有这样处死犯人的方式。其具体操作便是,就是把弓套在受刑人脖子上,弓弦朝前,行刑人在後面开始旋转那张弓,弓越转越紧,受刑人的气就越来越少,最后终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