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示自已慷慨大度以及对降兵的信任,便让泽远任主将,泽清任副将,带着锦州投降的三千兵马,驻守在浑河边的武静营一带,要联系他们,却也不难……”
(注:《清史稿》中说,祖泽润是祖大寿养子,祖泽清是祖大寿末子,但《祖氏家谱》中又说,祖泽润是祖大寿长子,祖泽清才是祖大寿养子,对于这样有些无聊的细枝末节,作者懒得去纠结了,这里就以祖氏家谱为准吧。)
“咳,复宇呀,既然条件这般凑巧,若不好好利用,岂非可惜之至乎?”洪承畴拍着大腿,急急地打断了祖大寿的自言自语:“以我看,你可趁现在城中大乱无人理事之机,派出手下亲信,就言近日病重,让你这一众子侄,便装简从,急急返回沈阳探望。然后我与你一起,好好规劝下他们,让他们与我们一道去投靠李啸,不要再为清庭效命,不要成为了多尔衮与豪格内斗的炮灰,岂不甚好?若他们皆同意后,再紧急商议下,看看如何一齐带领手下兵马,再一道离开清朝。”
“哦,这样可以么?”祖大寿听了洪承畴的话,脸上却泛起犹疑之色,他轻声道:“有道是,儿大不由爷,万一他们不肯随我等离开,却又该如何是好?”
洪承畴冷笑一声,便道:“复宇,你想太多了。这世间就没有完美之事,你的子侄们有自已的想法,亦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们只要尽自已的能力去劝说他们便可,至于他们到底会不会听,愿不愿与我们一道离开清朝去投靠李啸,那就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祖大寿哦了一声,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只是皱起眉头,一个劲地捋须不止。
洪承畴目光闪烁,他仿佛猜到了祖大寿的心思一般,又急忙补充道:“复宇,你是不是在担心,万一你的子侄们,若不同意跟随我们前去投靠李啸的话,他们就会向清廷出卖你?以我看来,这是绝不可能的。你看,且不论你们毕竟是家人,多有亲情牵绊,就是现在的清廷,已然群龙无首,一时间根本就没个管事之人。现在几乎所有的清廷宗室内权贵,都在忙于争权夺利,根本就无睱去管这些处于权力边缘的汉军了。说得直白点,你的子侄们,就算现在要把你我供出去向清廷邀赏,他们都找不到可以举报的对象。所以,我们的诱劝活动,只要清廷没有直接发觉,当可大胆进行。”
洪承畴的这番话,彻底地打消了祖大寿的疑虑,祖大寿抬起头,眼中便是一道冷光闪过。
“哼,亨九说得对。事到如今,确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祖大寿又是一长叹,脸上却闪过一丝狠色,他沉声道:”自古富贵险中求,这事,祖某干了!我也想过了,就算谈不拢,这帮兔崽子们,谅他们也没这个胆量,去拿他们亲老子的脑袋给清虏邀功!那就这样吧,我即刻手书数封,派我手下亲信出去,给我的一众子侄们送信,就约定他们明天早上到此,而他们明天到来后,我会立即派人联系你亨九,你再过来我处,与我一道劝说他们吧。”
“好,那此事就此说事实上,我明天就在家中,等候复宇的消息。”洪承畴站起身来,向祖大寿略略地拱了拱手道:“行了,时间不早了,恐那一护监视的护卫会生疑,那洪某先行告辞,明天我就在家中等候你派人来唤。”
“好的,一言为定。”祖大寿站起身来,向洪承畴拱手回礼。
洪承畴离去后,祖大寿立即手书数封,然后分别分别派遣自已信得过的的仆人,给自已的子侄们,分别送信而去。
望着这些化了便装的仆人,一个个消失在沈阳的街巷尽头,祖大寿脸色深沉而复杂,伫立在寒风中的他,有如一具木偶呆呆站立,最终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方转身回屋。
最先接到了祖大寿信件的,是祖大寿的长子,祖泽润。
祖泽润,是祖大寿长子,初为明锦州副将。天聪五年时,与其父祖大寿、其弟祖泽溥、祖泽洪一起,在大凌河城中,击杀了死不投降的将领何可纲后,一同投降后金(后来祖大寿反而悄悄逃走),隶汉军正黄旗,授三等子,任兵部右参政。
(注:有史料说祖泽溥祖泽洪是在松锦大战后,复与祖大寿一道投降清廷的,但《清通鉴》不支持这种说法。而且若兄弟三人分别投降的话,会有让小说支离破碎之嫌,故这里作者不作采信,还是采用三兄弟一道于大凌河城破后,共同随父亲投降清庭的说法为准。)
崇德七年时,祖泽润因为多年效力之力,擢汉军正黄旗固山额真。在真实历史上,此人到了顺治间,又从征在大同反叛清庭的姜瓖,诏晋一等子。后来从经略洪承畴略定湖南,驻长沙时,暴病卒于军,也有史料说是被李定国部击杀。
此时的祖泽润,正率本部两千兵马,驻守的沈阳南部的奉集堡一带。自听到皇帝在前线被唐军击成重伤不能理事的消息后,极度震愕的祖泽润,把自已单独关在军营中的秘室内,已然整整两天未见任何人。
祖泽润知道,决定自已命运的巨大关口,终于到来了。
以前的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多想,只管按清廷要求办事便可,而现在皇帝突然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