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倒下。
一时间,刀剑相砍的叮当声,刀枪刺入人体的噗噗声,砍中盔甲的沉闷夺夺声,唐清两国军兵濒死的惨叫声,混叠夹杂在一块,闻之令人心惊不已。
可怜这些唐军弩兵,原本皆为远程兵力,现在却不得不仅凭一柄腰刀,与全面武装甲胄俱全的清军拼死血战,惨况可想而知。
李定国痛心地看到,很多的唐军弩兵,面部与四肢纷纷被清军的长枪与虎刀刺中砍伤,不停地惨叫着倒下。见得这般惨况,这名坚强无比的唐军主将,他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在颤抖。
不过,倒是幸得全体的唐军弩兵皆穿着了坚实的两片式锻钢胸甲,胸甲中间的法线呈钝角状,可以让刀剑顺溜滑过,从而大大减消清军刀剑所造成的伤害。从而使得这些唐军弩兵,轻重伤员虽多,但被清军一击致死者,倒还是不多。
在见到自家军兵开始占了上风后,清军统帅多尔衮,终于脸现舒缓之色,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儿郎们!加紧上攻,唐军皆是远程兵力,他们如何是我大清精兵的对手,冲上去,把这些敢于反抗的家伙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多尔衮冲着潮水般上攻的清军,厉声大喝道。
见到统帅再度下令,又见这些唐军弩兵近战能力确实差劲,清军战意愈发激昂无比,他们有如一群疯狂的野兽一般,瞪着血红的眼睛,吼叫着越过简陋工事,向内城进攻而来。
“当!”
一声爆响,弩兵哨长谭三狗咬着牙,磕飞了一柄飞刺而来的虎枪,他随即又大喝一声,一刀猛砍而去,将一个攀上了简易工事上的清军马甲兵右手,给齐着手腕全部砍断。
这名被砍断右手的清军马甲兵,惨叫一声,从工事倒摔下去,迅速地被更多疯狂上爬的清军,给活活踩死。
不过,就在谭三狗怒吼着,准备去砍杀另一名上爬的清军时,一柄罪恶的挑刀呼啸而来,准确地刺穿了他的咽喉。
谭三狗能感觉到,这柄冰冷刺骨的挑刀,在刺入自已的脖颈后,除了带来让自已几乎昏厥的剧烈痛疼外,自已那原本健旺无匹的生命力,亦有如泄洪的湖水一般,正顺着这冰冷的刀刃所组成的渠道,在迅速地流逝。
随及,这柄锋利的虎刀哧的一声,又一把抽出,谭三狗的咽喉处,鲜血象开瓶的汽水一般狂喷。
谭三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全身有如筛糠一般颤抖。
据说,人快死的时候,总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地回忆自已的一生。现在的弩兵哨长谭三狗,当然也不例外。
谭三狗是北直隶人,家在良乡县城郊,离京城颇近。只不过,因在崇祯十二年初时,清军第四次入关,良乡县城落入清军之手,包括县令在内的极多军民百姓,皆被清军杀害。而良乡县附近的村庄,更是全部皆被清军屠戮殆尽。谭三狗一家,因为家园被毁,不得不成为流民,而在向南逃窜的过程中,他大哥谭大狗和大嫂马氏皆被清军掳去,从此不知所踪。
没想到,他们一家,在南逃在涿州投靠亲友之后,又有清军再度来攻,全城军民百姓皆成瓮中之鳖,再难逃脱。
原本以为死定了的谭三狗一家,万万没想到,自已竟能有机会逃出生天。
这时因为,李啸为援救困在涿州城中的卢象升,才紧急率军来援,在涿州城险些被清军攻破之时,及时击退清军,保住了全城百姓的性命。随后,谭三狗被与其他涿州城中数万百姓一起,统一被唐军运往山东,被带到山东登州。
接下来,谭三狗一家,又从山东登州被运往台湾安顿,一家人在高雄与台东的交界地,也是唐军统治地界与原始土著的交界处,分配了田土,总算安顿了下来。
只不过,目睹过那些土著的野蛮与凶恶,又看过唐军进剿的威猛与凌厉模样的谭三狗,已然下定决心,让自已也要当上唐军,要在军中出人头地,从而实现自已的人生目标,为自已家族也争气争光。
在唐军首次进攻马京达努受挫后,唐军平南镇许多兵马北调,去了虾夷岛,成了安东镇的兵马,而空缺的员额,又开始重新招收新兵了。
这次征兵活动中,身材矫健反应敏捷的谭三狗,顺利地报上了名,成了一名唐军的新兵。
接下来,谭三狗在唐军征服马京达努的战斗中,屡立战功,从一名普通弩兵开始不断提拔,在唐军扫灭平定了整个南洋的战斗中,谭三狗继续为唐军不断立下战功,在唐军最终平定澳洲,占领了整个南洋之后,谭三狗也顺利成为了哨长。
随后谭三狗利用军队在澳洲休整的时间,和一名汉人移民姑娘,在澳洲结婚定居。
此时的谭三狗感觉自已,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等他随军离开澳洲时,他的妻子已有身孕,在一片不舍的气氛中,夫妻俩依依惜别。
接着,整个平南镇甲营全营北调,谭三狗自然也和全军一起,先到济州岛,再到这海参崴城处驻扎修堡。
原本以为,在这里修堡驻扎,很可能只会波澜不惊地度过,最终在换防后,自已就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