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带着商货,向庙街堡进发时,他们都没有发现,武壮与一旁的监抚司赵文采二人,两人表情复杂地,深深地对视了一眼。来到瓮城后,待商队安顿下来,武壮自然又是对他们一番热情招待,好酒好菜款待,让一众俄罗斯人更加得意,几乎人人都喝得烂醉如泥,他们都以为,那唐将武壮,真的已然畏服于俄罗斯帝国的威慑,才会对自已才会这般看重。尤其是那假扮商人的波雅科夫,此时的他更是一脸得意。他眺望着内城城墙上严密守卫的唐军士兵,心下暗想道,反正现在已到了庙街堡的瓮城中,等再过了一两天,自已肯定能寻向机会进入庙街堡内城,进行一番详细探查的。当天夜晚,明月高悬,在庙街堡深处的一间秘室里,一盏昏暗的烛光下,安东镇镇长武壮与监抚文官赵文采,相对而坐。“武镇长,你这样做,岂不是违背了李大人的安排么?”听了武壮低低地讲出自已的全盘计划后,赵文采一脸担忧地说道。武壮冷冷一笑,眼中寒光跳动,他低声喝道:“赵监抚,今天这番交往,你还没看出来么?这些俄国蛮子,其意根本就不是想与我军长久地进行贸易,他们的野心,定是要占据我军的庙街堡,是要把我军的势力,从这黑龙江地区彻底赶出去!”“武镇长,其实本监抚也有这种感觉,但我们刚开始和俄国人交易,就立刻撕破脸皮,甚至还要冒险进攻的话,会不会太冲动了些?“赵文采皱着眉头,眼中却满是担忧之色。“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若是真诚想与我军交往,我军自已会有礼尚往来的待客之道。只可叹,这些猖狂而放肆的家伙,过早地暴露了自已的野心,那本将自然不会对他们客气!”武壮的声音十分凌厉。“所以,武镇长,你就打算干脆翻脸,然后干脆做把大的么?”赵文采低声道。“嗯,本将已想好了,对他们只有先下手为强,牢牢占据主动,方是对我军最负责任的做法。与其让这些俄国蛮子,渐渐渗透进来,最终给我军造成大麻烦,还不如我等提前下手,趁他们还这般骄傲自大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他们来个趁虚而入,反客为主!我已决定了,就如当年李大人在台湾偷袭荷兰人的热兰摭城一般,利用这只俄国人的商队,前去偷袭那雅库茨克城!“昏暗的房间中,武壮脸色肃然,双眸有如两点闪亮的野火在一跳一跳:“有道是,兵者,诡道也。反正我们迟早要与俄国为敌,何必贪图它这点小小商货,还不如趁此机会,打这帮骄狂放肆的家伙一个措手不及,攻下那俄国在远东的重镇雅库茨克城,方为最为要紧之事!当然,本将不能打包票,说这次偷袭一定能获胜,但这样一个难得的进攻良机,若是白白错失,本将死不瞑目!”赵文采捋须垂头,不发一言。他对武壮的计划,虽然感觉疑虑重重,却也不得不承认,武壮这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若真能成功,唐军除了能趁势夺占一座坚城外,对俄罗斯帝国,绝对是对其大伤元气的打击,而且拿下这重镇雅库茨克城后,因为冬天马上到来,敌军就是想要反击,也得等到明年了。武壮轻吸一口气,继续道:“要知道,现在虽是盛夏,但再过两个多月,便又是极为寒冷的天气。整个东西伯利亚地区,大雪积山盈谷,再无道路可行。若到那时,且不说我军再无这般良机,纵是还有这样的机会,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再想出兵攻打那更北面更加寒冷的雅库茨克,却也不可能了。““只是,现在雅库茨克情况未明,尚不知多少兵马?我军若贸然行动,就算敌军不备,可以偷袭,但其势大兵多又是以逸待劳,那这雅库茨克城,却也怕是一时难下呀。“赵文采犹是一脸忧色。武壮冷笑道:“赵监抚,上次李大人飞鸽传书的回信,你不是也看了么?李大人说,这俄国人,原先不过是一欧洲小国,他的军队,乃是从数万里之外的欧洲,长途远征到此。这般路程迢迢地万里行来,他的后勤供应又岂会是这般容易?故而,我认为,他们在远东的兵力,绝对不可能会象那波雅科夫或米哈依尔所说的那般,能有一万多人,以我估计,可能最多也就数千人到头了。”赵文采听到这里,连连点头,他忽地有如想起了什么一样,急急对武壮说道:“武镇长,我们何不把那俄国人的翻译带过来讯问一番,他肯定在雅库茨克城呆过,只要对其威逼利诱,却不怕他不敢详说。”武壮抚掌道;“甚好,那就请赵监抚去把此人带来,我看此人一副中土面孔,极可能也是华人。现在夜色已深,那些俄罗斯人应是喝得大醉而眠,你让这翻译悄悄过来,尽理不要惊动其他人。”“此是自然,何消吩咐。”赵监抚说完,便大步离开。很快,那名俄罗斯翻译,跟着赵文采探头探脑地进来。“请坐。”武壮手指对面的一把空椅子,对此人微笑说道。此人一脸犹豫,斜签着身体会下。武壮笑着问道:“先生看起来象是华人,却不知先生姓甚名谁,家乡何处?”此人见武壮一脸真诚地望着自已,又犹豫了一下,便说道:“禀大人,小人原是辽东广宁人,姓包,名使贵,因清虏作乱,攻下广宁,遂一路西逃,来到蒙古奈曼部落,因小的懂些蒙语,遂在其部落中效力度日。后来,有一天,小人在奈曼部落中,遇到了前来贸易的俄罗斯商队,这商队中正好有名年纪大的老华人翻译想退休,因见小人伶俐,便收我为弟子,教习俄语与俄国人的礼节与风惯,后来,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