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命令,全体唐军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十分震惊而感伤的神色。敌军如此之多,想要全军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分部阻敌,才是唯一求存之道。只是,主将陈一提,愿以自已为诱饵来亲自阻击敌军,还是全体唐军大为震惊。旁边的亲卫带着哭腔地劝道:“陈哨长,你与枪兵一同突围吧,只留我们在这里阻敌就行。”陈一提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唐军,一直都是遇到危难之际,主将便需冲阵在前,以纾其难,哪里有我这样的主将,抛却兄弟,自行逃走的道理。我宁死,亦不为也。”接下来的战斗,开始按陈一提预想的方式进行。唐军首先集中全力,狠狠地冲击正西边的土著守军,在付出了数十名唐军的性命,以及同时杀掉了一百来名土著之时,唐军终于冲破了土著的包围。随后,全体的唐军枪兵,带着仅存的一百来名火铳手,全力向西逃跑。而全体盾兵,则是将陈一提及全体守卫围在中间,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龟甲阵,也缓缓地西移而去。见到唐军在冲开自已的围堵圈后,竟然分成了两部分,全体土著一时没反应过来。只不过,当他们看到,后面的这些唐军,用盾牌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龟壳,并同样往西移去之时,他们瞬间明白了。土著们嚎叫着冲上前来,在小心地避开盾牌上的尖刺之后,把手中的刀枪,狠狠地刺入因为移动而产生的缝隙中。唐军阵中,又是一片惨叫声连绵而起,不停的有盾兵惨叫着倒下,不过他刚一倒下,又有新的盾兵过来,重新填补住这个缺口。当然,这些盾兵也不是全然被动防守,他们常常会抓紧时机,将手中沉重的大盾向蜂捅而来的土著狠狠撞去,用盾牌上那两排尖锐可怕的的尖刺,将这些防备薄弱的家伙,活活捅死。而陈一提和一众守卫,也抓紧机会,从露了贩缝隙中,砍杀了不少来不及闪避的土著军兵。在看到远的枪兵与火铳兵,已然消失在雨幕之中,再也不可复见之时,陈一提大声下传军令,令全军就在原地结阵抵抗,再不移动了。后部的唐军一路移动,留下了一串盾兵的尸体,战到此时,盾兵已不到四百人。而围攻的土著,自是付出是几乎一倍数里的尸体。暴雨依然在疯狂倾泄,围绕着这唐军龟甲阵,尸枕狼藉,血流遍地,整个战场十分的血腥而恐怖。土著攻杀得亦是疲累不堪,他们见唐军又停了下来,便纷纷撤到离唐军数步之远外,再把唐军这个变小了很多的龟甲阵,继续团团包围。这时,已砍杀得气喘吁吁的唐军主将陈一提脸上,竟缓缓露出欣慰之色。战到现在,自已能以这二十人的卫队,再加上这不到400百人的盾兵,干掉了一千余人的土著,这战果,也足为可观了。而自已的军队中,诸如飞鹞子,枪兵,火铳兵,只要活下来的,都已逃脱回去,整个军队,就算自已这只小部队被围歼,也挽回了许多的损失了。“兄弟们!我陈一提,出身河南的流民家庭,在全家快饿死之际,被李大人所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后来,我从一名枪兵做起,跟着李大人一路东拼西杀,到现在当了哨长,能与各位兄弟一起生活一起战斗,实是莫大之缘份也。今天,我等在这里,尽到身为唐军的本份,一起努力杀敌,一起为李大人尽忠吧!若有来生,我陈一提希望,还能与和各位作兄弟,还能与各位一起吃肉喝酒,一起杀敌报国!”陈一提挥剑大喊,脸上带着惨笑,眼中却是热泪滚滚。“杀敌!’“杀敌!““杀鞑虏,得功名!““杀鞑虏,上天庭!“……在土著们又搬来了大批的梭镖之际,陈一提脸上,闪过一道无可言说的悲凉,只不是,这悲凉的神情,迅速被一道狰狞的表情所覆盖。“兄弟们,跟我上,跟这些土著丑类拼了!冲啊!““冲啊!“唐军的龟甲阵瞬间散开,陈一提一马当先,向着那些还未反应过来的土著们,凶狠地大砍大杀。他的手下,也纷纷呐喊着,刀砍枪刺,向一众土著凶猛杀去。而剩余的盾兵,则直接以盾牌为武器,径直向土著们撞去,以盾牌上的尖刺撞杀土著。一时间,唐军与一众土著,拼杀冲杀,场面竟然战成胶着。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唐军士兵越来越少,土著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在整整砍杀了近二十名土著后,已近力气耗竭的陈一提,收手不及,被一名凶恶的土著,一刀砍断了右手手腕。他的右手,依然紧握着那柄砍了卷了刃的腰刀,掉落于地。与此同时,数把长枪狠狠地刺向了他,刺向他身体的长枪,被厚实的精钢胸甲弹起,而一柄阴险的长枪,却是一把捅穿了他的喉咙。陈一提下意识地用仅存的左手,握住这长枪枪柄,然后软软地倒下,再无动弹。“陈哨长!“全体的唐军发出一声悲呼,每个人愈发凶性大起,与周围的土著作拼死的搏斗。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抵抗的唐军士兵愈来愈少。在过了近一个时辰后,最后一名唐军盾兵,被四面围住的土著所击杀。土著们大声欢呼着,随即纷纷拔刀,把战死的唐军首级砍下,衣物钱财全部搜剥干净。至此,战斗终于结束了。这场战斗中,唐军主将陈一提及全部守卫战死,全体盾兵,以及数十名枪兵与一百余名火铳手,皆在此战中牺牲,唐军总共损失兵力,将近七百人。相比唐军的损失,被唐军杀掉的马京达努土著,则多达两千余人,将近是唐军的三倍,故而,此战虽然是土著获胜,却也可谓是一场极其艰难的惨胜。在自已占尽天时地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