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台湾岛,故台湾已成了我大明国土。台湾既已成了我大明国土,便需奏禀朝庭,由朝廷分设州县,安排官吏。谁料,这李啸却私心自用,竟自设了州县与官吏,实是狂悖已极,目无君上!这般跋扈行径,陛下若不追责,则臣只恐李啸这不轨之举,多有效仿追随者矣。”
听了刘宇亮后面加重语气的结尾,崇祯皱起眉头,脸色焦虑之色更甚。
李啸这样的做,实在是太让自已这个皇帝难堪了。
这台湾虽是化外之地,但既然已有国家收回,岂有完全不禀奏皇上与朝廷的道理,这私设官吏,独擅专断一事,绝对是无法洗白的污点。
崇祯长叹了一口气,他依然以淡淡的口气,对刘宇亮说道:“季龙,你再说说这第三条罪状。”
刘宇亮眼睛迅速地眨了眨,便继续说道:“陛下,这第三条罪状,以臣看来,却是比第二条又还要严重。因为,前面两条,退一万步来说,李啸尚可以年轻气盛,懵懂无知,来掩饰过错,但这第三条,则是他无论如何辨白,也绝无法给自已洗脱的。”
“哦,季龙何以这般认为?”
“皇上,对蒙古禁止边贸一事,朝廷一再严令杜绝,大力查禁,但李啸却置若罔闻,身为大明将领,却私与蒙古清朝进行走私贸易,可谓知法犯法,其罪甚大。臣以为,若查实李啸的走私行径后,需得重重惩治此人!若皇上对此人从宽放过,不深追其责的话,则臣只恐我大明万里边关,各地将领皆将群起仿效,则我大明的边贸禁令,终成一纸虚文矣。”
刘宇亮侃侃说完,龙椅上面,却没有半点动静。
刘宇亮心下惊疑,他满以为,皇帝在看过这封信,又听了自已的解释后,会立刻勃然大怒,然后立刻下旨重办李啸,却没想到,皇帝虽是一脸忧虑之情,却一直没有开口表态。
“皇上。。。。。。“
崇祯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话语。
脸色僵硬地坐在龙椅上的崇祯,目光呆滞,表情十分复杂。
最后,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个从一个百户开始,让朕一步步看着他成长壮大的李啸,真的是这么一个大奸似忠,表面恭顺,却背地营私自利之徒么?
而这个刘宇亮,给自已看这封密信,名为让朕决断,只怕未必没有夹藏私货来打击李啸的嫌疑吧。
“季龙,郑芝龙信上的话语,以朕看来,皆是其一面之辞,多有夸张之处。李啸历次为国出力,灭流寇,抗鞑子,乃是实打实的功绩,堪为国家难得之重臣,岂可凭你一言,便轻易处置乎?季龙所说要从重处罚李啸,朕以为不可。”
“陛下,你这般仁心,臣只恐那李啸将来愈发坐大后,越发难制矣,将来给大明带来的伤害,怕是现在的百倍亦不止!”刘宇亮见皇帝这般袒护李啸,心中一急,一句话便脱口而口:“陛下,你以为那李啸是中兴唐室之郭子仪李光弼,但臣观之,只怕此人却是终结盛唐之世的安禄山与史思明!”
“住口!刘季龙,你这般信口雌黄,实在太过放肆了!”
见刘宇亮口不择言,竟将一直为国家和朝廷忠心效力的李啸,比喻成一名在历史上遗臭万年的反贼,崇祯不由得勃然大怒。
“朕相信,朕与李啸,乃是千古君臣相知的一段佳话,朕不负李啸,李啸亦绝不会负朕!“
崇祯低声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来,在阁中来回地踱步。
刘宇亮扑通一声,又伏跪于地。
“皇上,臣既食君禄,便是纵死亦要直言!想那安禄山未反之前,与那唐玄宗情如父子,甚至自指其肚说,他的肚子中只有一颗为皇上效死的忠心,此时情状,怕是整个唐朝都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个憨厚忠君的将领,最终会走上背叛唐朝的道路。可结果却是,那唐玄宗还未过世,安禄山便举起反旗,自称大燕皇帝,亲统大军从渔阳一路南下,攻夺两京,搅得中原大乱,逼得玄宗入蜀避难,大唐盛世自此终结。这血写的历史在前,皇上为何不引以为鉴哪!“
刘宇亮顿了下,继续说道;“有道是,帽子再破旧,也只能戴着头上,鞋子再漂亮,也只能穿在脚上,绝不能本末倒置啊!那李啸纵然对国有功,但这岂能成为他跋扈擅为,目无朝廷的资本!臣只恐陛下再继续对李啸这般放任下去,那李啸在进一步积蓄力量壮大实力后,终究会成为安禄山第二,而界时陛下只怕悔之无及矣!“
刘宇亮说完,重重地磕头,头在青石板上磕得绷绷响。
“别磕了,起来说话!“
崇祯怒喝了一声,刘宇亮缓缓起身,额头却已隐现血痕。
“季龙,那依你之见,朕却该如何处置李啸,方为合适?
”崇祯沉默许久,终于缓缓开口说出这句话。
刘宇亮听到崇祯这句话,心中不觉一喜,不过,他的脸上,却还是依然一片痛惜肃然之情。
于是,他轻咳一声,朗声道:“陛下,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臣也知道,李啸身为伯爵,又是国家重要将领,且手握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