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再度入侵明国人的台中之地。
保罗坚信,这种背信弃义撕毁盟约的举动,绝对不是文明世界中的高贵绅士所应采取的方法。这样下作而卑鄙的行动,无疑只会大大损害荷兰的国际威望与信用。
只不过,身为一名普通士兵的他,对上级要采取的军事行动,没有任何说话与反抗的余地。
保罗注意到,这次出征,整个荷兰陆军的士气并不高。这支出征的军队中,很多人都是上次战败后,被明人释放回台南的俘虏士兵,他们都和自已一样,虽在高唱军歌,却都阴沉着脸,眼眸深处藏着深深的焦虑与不安。
保罗甚至直觉地感受到,这条官道的尽头,很可能不会有胜利与荣耀在等待着荷兰大军,相反地,倒是极有可能又是一场新的败仗,在等待着自已。
在血腥庞大的战争机器中,个人的命运与生死,该是何其微不足道。
希望自已这次,还能顺利活着回去吧,毕竟,在阿姆斯特丹郊外家乡里,母亲与妹妹,还在一心等待自已平安归来。
愿上帝保佑他无助而虔诚的羔羊,能够平安返回荷兰吧,保罗在心下暗暗祈祷。
一路上,荷兰大军经过了几处明军岗楼,现在警惕性很高的鲍德尔,连忙让几名龙骑兵前去看打探,结果,他们都回来禀报说,这些岗楼,空无一人,物品军械皆已撤走,想来明军确实早已调离,只剩下这些岗楼空置于此了。
鲍德尔听了报告,心下极为得意,愈发坚信自已此次出征,必会凯旋而归。
只不过,鲍德尔依然极为小心,深恐重蹈上次出征时,因大意轻敌而导致惨败的结局,故在前进时,不管是遇到岗楼,还是哪怕经过一个小小的山谷,他都首先派出骑兵仔细打探,确定没有明军埋伏后,才下令军队继续前进。
这样的做法,虽然可确保谨慎无事,但无疑大大延缓的前行的速度,故直到三个时辰后,荷兰大军才终于看到了远方出现了一座模模糊糊的城池影子。
“司令阁下,前面便是明军的彰化城了。“
走得气喘吁吁的熟番哨探,伸手遥指,脸上却终于露出轻松之色。
鲍德尔哦了一声,喝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吃些面包奶酪补充体力。
走得已是精疲力竭腿如灌铅的荷兰军,听得此令,顿时个个再无力站起,纷纷七躺八歪地坐于地上,喝水啃面包,为接下来将要进行的战斗,做好体力准备。
这时,鲍德尔拿出千里镜,向明军城池仔细观望。
从千里镜中,他可隐约看到,这座明人新建的彰化城,呈正方形,每面城墙约一公里长,仅开了西、南、北三处城门,每座城门都建有瓮城,另外此城环挖了护城河,河宽约近三丈,仅由吊桥连系城内与城外。
放下千里镜的鲍德尔,顿是眉头紧皱。
明军虽然守城军兵稀少,但这城池建得这般周全,又有护城河阻挡,自已想要迅速夺取城池,却绝非易事。
现在看来,在缺乏其他攻城手段的前提下,唯一之计,便是以大炮轰塌敌军城墙,用暴力夺取这彰化城了。
不多时,荷兰军吃喝完毕,全军继续前行,顺利到了离彰化西城门一千米开外的距离。
这时,鲍德尔看到,在西门城楼上摆放的10门八磅炮与20门六磅炮,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自已。
看到这些火炮,鲍德尔心灵被深深地刺痛。
他知道,这正是上次战败后,被明军缴去的荷兰陆军火炮,现在却正好被明军用来对付自已了。
鲍德尔略一思量,便派骑兵在彰化城外打马奔跑了一圈,终于看清了守城明军的布置。
原来,明军只有这西门城墙上有火炮,而南面城墙与北面城墙,竟皆只是各放了十五部投石机。
看到这些上次在山坡上大肆轰杀荷兰军兵的投石机,竟又被明军安放在这些城墙上,鲍德尔肥胖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丝冷笑。
这长达一公里的城墙,只有十五部射程不过200多米的投石机摆放,这样的防御,实在太过简陋了。
看来,相比有火炮助守的西门城墙,这只各放了15门投石机的南北两处城墙,才应该是自已的主攻方向。
毕竟,自已军队中的火炮准确射程,均在400米以上,却正好打得明军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在进攻前,鲍德尔犹豫了一下,还是首先派出汉人通事前往劝降。
在他看来,在这场胜局已定的战斗中,这些稀稀落落站在城头的明军,若能识时务自动投降,免却一场没必要的厮杀,却是最好不过。
他对一名身着紧身西服的汉人通事耳语了一阵,这名通事点点头,便与两名龙骑兵一起,迅速地纵马前行,来到了护城河旁,在离城门一箭之外站定。
“守城主将是哪位,请速速现身答话!”
汉人通事朝城头一声大喊,很快,一名身着精钢盔,头戴凤翅缨盔的明军将领,出现在西门城头。
这名将领,便是守城的明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