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和谈条件,我军却是只能答应。”
范文程此语一出,一旁的阿济格脸上顿是大怒,他手指范文程鼻尖破口大骂道:“范宪斗,亏我大清养你多年,给了你这厮恁高的爵禄与地位,竟还喂不熟你这条汉狗么?!那李啸条件这般狂妄苟刻,你竟要全盘答应,你说,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操你娘,那李啸给了你什么好处,以致让你这厮这般吃里扒外,这般向着这个混蛋说话!”
被阿济格劈头盖脸一通臭骂,范文程气得一脸紫涨,浑身发抖,他咬着牙大声回道;“范某自当年投天命汗以来,对大清可谓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武英郡王如何竟把在下说得这般不堪?郡王,若你果有好计,可制服李啸,破解困局,范某当无二话,可当面郡王撞死于这台阶之下,以全郡王之英名!”
“你!。。。。。。”
阿济格牙齿咬得格格响,却再说不出甚话来。
“都住口!别再争了!”
虎皮椅上高坐的皇太极一脸怒色,他大喝一声,打断了阿济格与范文程之间的争吵。
阿济格梗着脖子,还想多说两句,却被脸色阴沉的代善,迅速扯到一旁。
“范学士,那李啸的和谈条件,我军真的只能答应他么?”皇太极的声音很低,脸色相当难看。
“禀皇上,现在是形势比人强,那李啸的和谈条件,由不得我等不答应啊!请皇上听在下详细道来。”
“哦,你说吧。”
“皇上,那李啸已然对鲍学士说得明白,我军的第一计划,即攻打江华岛城,以期俘获朝鲜皇族,来迫降朝鲜国王李倧之计划,因明军已牢据江华岛,故已然成为泡影。而我军的第二计划,即强攻南汉山城,以期俘获朝鲜君臣,来压迫朝鲜投降之计划,因李啸可复立李倧次子李淏为朝鲜国君,此计亦会是收效甚微,最终只会形成我军在朝鲜与明军长期对耗的局面,故又不可行。且南汉山城乃李倧最后死守之地,驻有重兵,我军若要强攻的话,兵马损失亦会不少。更何况,那李啸还威胁到,若我军真要强攻南汉山城,那饶余贝勒与一众被俘将士,可就真的会皆死于明军刀下,再无生机了。”
范文程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皇太极脸色黑沉如铁,端坐椅上的他,有如一具木偶。
“哼,狗入的李啸,实实欺人太甚!难道,就真没办法反制他不成?!”一旁的代善亦是一脸怒容,恨恨而道。
“礼亲王,在下认为,现在我大清可以争取的东西,已不是能否反制李啸,也不是能否同意李啸的和谈条件,而是看看在同意和谈的基础上,能否为我大清谋取一个体面的撤退方式啊。”范文程感叹地说道。
“那依你来看,何为我大清的体面撤退方式呢?”代善逼问了一句。
“禀皇上,礼亲王,微臣以为,我大清可以同意与朝鲜停战,并就此退兵,但是,我军可向李啸提出,从此之后,朝鲜在奉明国为宗主国之时,亦需奉我大清为上朝,并把世子李溰派往盛京充当人质,并每年按时给我大清缴纳粮赋。然后,李啸当立刻送回饶余贝勒及一众被俘将士,若如此,当可两国罢战,就此息兵。这样的话,我国撤兵回朝,也算面子与实惠皆有了。”范文程侃侃而道。
“若那李啸不同意,又该如何?”代善皱头眉头又问道。
“唉,礼亲王啊,有道是,平地起价,坐地还钱。眼下之计,只得走一步是一步了。”范文程叹了口气:“毕竟现在我军有这般把柄在李啸手里,行事多有顾虑,只是先看对方反应,再作计较了。”
“行,就依范学士之计行事。”虎皮椅上的皇太极发话道:“那就请鲍学士休辞劳苦,再往江华岛,表明朕之态度,看看李啸作何反应。”
鲍承先出列领命后,皇太极沉吟了一下,又道:“为加快谈判进度,早日放回阿巴泰及一众被俘将士,些须细节之处,鲍学士可自作计较。”
鲍承先打扦伏跪:“嗻,奴才遵旨。”
随后,鲍承先再度出发,来到江华岛城后,复与李啸见面。
在鲍承先将皇太极的条件,向李啸谈过后,李啸毫不犹豫地加以拒绝。
“鲍学士,若要强迫朝鲜以世子为人质,且每年交纳粮赋的话,岂非与让朝鲜投降无异,本官绝不答应。”
“那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的要求,那便是,朝鲜可维持与清朝原先的兄弟之国的关系,清朝为兄,朝鲜为弟。但朝鲜绝不会让世子去充当人质,也不会向清朝交纳税赋。并且,清廷必须同意这一点,这和谈协议才可再继续谈下去。”
鲍承先面露难色:“李大人,若是这般,我大清只得到一个兄弟之国的虚名的话,那我军远征朝鲜,岂非是徒耗粮饷,空折兵员?在下认为,若这一点不能达成,恐皇上不会同意就此停战啊。”
李啸冷笑道:“鲍学士此言差矣,你要明白,现在耗不起的,不是我大明,也不是朝鲜,而恰恰是你们清军。若尔等要长期对战下去,本官乐于奉陪。“